周青：“性质不一样。”

“在我眼里没差别。”他慢慢地松开她。

周青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才居然一瞬发烫起来。

玩笑开得太过了，她以为这个人怎么撩都没事的。

看到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有点凌乱的长发下眼神呆呆的，整个人温软又无辜，李寻站定，原本松开的手又抓住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周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吻住了嘴唇。

这个吻是来真的，带着侵略性的、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也是她第一次从他眼中看着这么浓重的欲望。

从前她总觉得李寻少了点人情味，温吞而被动，身上关于人的欲望几乎为零。

直到现在，他好像看起来才像个人了。

却又带点禽兽。

……

最后咬了她一下，他才放开她。

周青喘了口气，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说不出话来。

他扶住她的肩膀，面上还是清朗的温柔，“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皮。”

默了一会儿，她点了一下头，“嗯。”

看她一脸懵，李寻低下头，“被我吓到了吗？”

“没有。”

虽然撩翻车了是很意外，但她也没那么矫情，“就是刚才突然觉得你像个人了。”

李寻：“……”

这话听着像骂他。

“我在你心目中一直不像人？”他掀起眼皮。

周青：“你以前不太像……当然这不是骂你的意思。”

难道要理解成夸他？

他掀起的眼皮又垂下来，“回去吧。”

“行，那我走了。”

她抄了条近道。

朱英刚洗完澡，看到她回来，端着脸盆挡住过道，“哪儿去了，说。”

周青：“南校区，足球场。”

朱英：“见了谁？”

“李寻。”

周青避开她的目光，坐回椅子上。

朱英想了一会儿，倚在桌子上看她，“他跟你表白了？”

周青心虚，随手拿了一本实验报告翻开，边翻边看，“没有，我就是听说他生病了去看看他。”

这件事朱英也听说了。

虽说对方生病了去看看是人之常情，但她还是恨铁不成钢，“就知道你沉不住气。”

听她这么说，周青更加不敢把自己直接表白的事情跟她说了。

干脆保持沉默。

朱英端着脸盆往回走，“不是我说，李寻给我的感觉真的有点像绿茶，死活吊着你，然后一到关键时刻就生病晕倒扮柔弱！”

“小说里那种绿茶女配的戏都让他一个男的演光了！”

周青：“啊？”

不至于吧。

“你看，被绿茶迷惑了心智的直男就是你这样的。”朱英把桌上的镜子转到她面前，镜子里的少女一脸呆萌。

周青：“……”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把镜子推倒一边，“就算被迷惑心智那我也是霸道总裁，他是我的白月光。”

“还白月光。”朱英牙酸，“你就是鬼迷心窍。”

“我没有。”

周青挪到一边看报告。

朱英：“你报告拿反了。”

……

第二天正在上课，朱英收到赵吴良的短信，他问她，“我兄弟表白了？”

“没有。”

朱英回道。

过了两分钟，他给她回过来，“计划继续？”

“OK。”

朱英看了周青一眼。

入秋，风雨萧瑟。

不知怎么，今年的雨水格外多。

周青伸手接了两滴雨，图书馆的台阶上是和她一样被大雨困住的人，有一二十个，但无人交流，都在默默站着等雨停。

今天周末，来看书的大多是一个人，要么备考复习，要么单纯打发寂寞。

她很少来图书馆，今天不过是来借一本医刊，没想到被大雨堵在了这里。

等了一会儿，李寻打了伞来接她。

他今天好像格外有心，不仅带了伞，还特意带了两把。

“聪明。”

她夸了一句，从台阶上跳到他的伞下，“不过我只想和你打一把伞。”

“会打湿。”李寻把伞递给她，撑开另一把伞。

看着他弯腰从伞下走出去，周青目光无奈，“我要收回我昨天的话。”

“什么话。”

李寻和她不疾不徐地并行。

周青：“你像个人那句话。”

李寻：“……”

女朋友总喜欢骂他，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青：“你干嘛不说话。”

李寻一只手撑着伞，目视前方，“我说话能像个人？”

“不能。”周青看也不看他。

李寻：“……”

所以他不说话了。

走了一会儿，周青忽然有意嘟囔了一句，“什么啊，有了男朋友和没有男朋友，好像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