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碍于种种原因，他们都没说话，向煜明也没说话。

一则是不想吵架，影响比赛。

二则是李寻脾气比较好，训练了半个多月，面对徐子明的刁难他都视而不见，甚至让人感觉他有点怕徐子明似的。

徐子明平时在班上出手阔绰，人脉也广，没人想得罪他。

所以大家基本习惯了，徐子明要发脾气让他发，球该踢还得踢。

见队伍里没人说话，徐子明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真他妈以为穿个10号球衣就是C位了，跟个小丑似的。”

队伍里穿10号球衣的只有赵吴良和李寻。

赵吴良知道李寻一般不发脾气，也不爱搭理人，但他忍不了，“哥们你说谁呢，我10号球衣怎么你了？”

“没说你。”

徐子明不想针对赵吴良，“老子说那个喜欢抢球的人，他知道老子说的谁。”

这样一来针对李寻的意味十分明显。

队伍里的人全都默默地不说话。

……

本以为这次和之前一样，以徐子明单方面发泄告终，但没想到李寻突然从场位后面走出来了。

他越过人群，神情懒散随意，好像刚被吵醒，想看看外面到底哪条狗在吠。同样踢了一场球下来，大家都累得或多或少喘气，只有他面色如常，呼吸都不带急一下。

不知道李寻要做什么，但迫于气势，大家自动给他让了条路，一直通往徐子明面前。

李寻在徐子明不远处停下，似乎不愿再靠近他，只说了句，“老子他妈是不是C位你心里没点数。”

声音不大，语调满是轻蔑不屑。

满场静默下来，面面相觑。

不明白李寻怎么突然刚起来了，之前比这更过分的他都没理过徐子明。

赵吴良在一旁兴奋起来，可以啊，他们家大寻子终于刚起来了，妈的这狗东西在寝室里揍他的时候可勇了，对着徐子明就死不吭声。

差点把他憋死。

他朝看台上望了一眼，难不成是因为周青没跟他闹别扭，他有心情打架了？

徐子明似乎也挺意外，但很快恢复嚣张的气焰，“C位，你配吗？”

“想试试？”

李寻没生气，语气依旧淡淡的。

徐子明沉默下来，眼中闪过犹豫和掂量。

李寻不想给他思考的时间，“想试老子给你机会，把握住。”

狠话放得相当嚣张。

徐子明瞬间被激怒了，“操，真把自己当棵菜了！”

“你想怎么试？”

他把足球一脚踩在脚下。

李寻懒得看他，“你和老子踢，今天让你进一个球，算老子输。”

算是直接侮辱他了。

“……”

徐子明黑了脸，“瞎放什么屁，别他妈待会儿被打脸。”

李寻直接从旁边踢了个球给他，让他先开。

“这……”有队员看向煜明，小声问，“不训练了吗？”

刚说完就被徐子明推开，他显然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向煜明摇了摇头，表示没办法。

众人纷纷退开，看他们俩比赛，一方从另一方脚下抢到球，最后进球的算赢。

这一局徐子明先开球。

赵吴良听到旁边一个男生小声问，“你们觉得结果怎么样？”

“没准徐子明能进一个，李寻就输了。”

“我觉得徐子明有可能真的一个球都进不了，说实话，李寻不止平时那水平，他体能好，估计徐子明坚持不了三局就得下来。

“过分了啊，明哥平时对你挺不错的。”

几人讳莫如深地笑笑，都不再说话。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他们单以为徐子明进不了球，但万万没有想到，是被李寻当狗一样满场遛着跑这种形式……

比试不过开场一分钟，眼前的场面已经让他们不堪描述了。

那球大概在徐子明脚下坚持了二十秒，然后就被李寻抢了过去，动作随意得就像从一个残疾人脚下抢的球。

抢到球以后李寻也不急，也不射门，反而往后跑。

逼着徐子明来追他。

不追吧，眼睁睁看着他射门岂不是傻逼。

追吧，又追不上。

追不上吧，对方还死活不射门。

哎，就不进，就是玩儿。

徐子明搁后头追，李寻就在前边遛，见他追不上了还会停下来等等他。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

所有有人几乎都看不下去了，都傻在原地。

但因为该死的自尊心，徐子明死活要追到李寻脚下的球，整个人跑得脸通红，像只煮烂了的虾。

周青和朱英坐在看台上，莫名其妙看到李寻他们班踢球踢得只剩两个人，然后那个人还像狗一样被李寻遛得满场跑，顿时都惊了。

朱英一脸迷惑：“哇，足球还有这种训练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