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嗯。”

他有些愧疚地说，“事情太多了，现在才过来陪你吃饭，我给你带了吃的……怎么，我今天能上去吗？”

“你不用上去了……”周青挠了挠头发，觉得头大。

李寻：“又不让我上去？”

周青：“不是……我不在家，我在张静家吃年夜饭，她爸妈过来接我了，我刚吃完就接到你电话了。”

她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心里特别愧疚。

最后还语无伦次地补了一句，“……她们家饭还挺好吃的。”

李寻：“……”

他大概沉默了一会儿，“那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啊，嗯。”周青潦草地回道：“可能要在他们家住几天吧，她爸妈太热情了。”

李寻‘嗯’了一声，好像有点失落。

这家伙大过年的跑过来给她送饭，结果扑了个空，现在正在街上吹冷风。

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心情。

“你……”

周青想安慰他，“他们突然过来接我的，我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而且我以为你会在自己家过年，没想到你会出来。”

……

听筒里的风声小了些，他应该是在往回走了。

“是我太忙，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李寻的声音依然温柔。

“好吧，现在已经这样了。”周青说，“你先回去吧，下次……下次有空你再过来，我肯定让你上去。”

“下次是什么时候？”他问。

周青：“那肯定要看你有没有时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到开学都有时间。”

“那明天。”

他一口说道。

周青：“明天不行，明天张叔叔还要留我吃饭。”

李寻咬着牙，“这就是你说的一直都有时间？”

周青：“……”

这家伙过年都不用走亲戚的吗？明天就过来，他哪来的时间。

“除了明天和后天，我应该都有时间。”她再次调了一下自己的档期。

“嗯。”

李寻也不和她争了，而是语气很认真地问道：“能过夜吗？”

周青：“？”

“什么过夜？”

她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危险。

“上去过夜。”他说。

周青：“你是说在我家住一晚上吗？”

李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住两个晚上。”

“你留我家干嘛。”周青斟酌道：“大过年你不回自己家睡觉，多不好。”

“我想跟你一起睡。”

他直接回了句。

“……”

周青顿住。

这话没法接了。

恰好这时候张静敲了敲门，在门口小声问，“大神，我能进来吗？”

周青紧张得差点没把手机摔到地上。

这是张静的卧室，她当然能进来。

周青过去开门，就见张静飞速地闪进来，笑道：“打扰你了，我就去阳台打个电话，你继续。”

说完就去阳台给胡明杰打电话了。

玻璃门隔音效果不错，张静在阳台上讲话，周青几乎听不见。

被她这么一打断，周青正好跳过刚才那个话题，继续问李寻，“你回去了没，还在路上啊？”

“在路上。”他回道。

周青赶紧道：“那你先回家，回到家再给我打电话吧，路上小心。”

见她跳过了过夜的话题，他也就没继续问。

“你先挂电话。”

李寻在那端说，“待会儿我再给你打。”

周青挂了电话，大概过了一阵张静也打完了电话，拉开玻璃门叫她，“大神，快出来透透气。”

走到阳台上，大大小小的鞭炮声顿时灌满了耳朵。

“我们家这边楼层太低了，晚上鞭炮声特别大。”张静问她，“不知道你晚上睡不睡得着。”

“没关系，这点噪音还影响不了我，当初老吴戴着扩音器喇叭讲课我都能睡着。”周青笑着说。

当时她坐第一排，老吴的扩音器喇叭就在她耳朵边上。

张静诧异，“你在老师课堂上睡过觉？”

周青：“实在是太困了，睡过几次。”

“没想到你也会在老师课堂上睡觉。”张静笑起来，“你在我们班跟神一样，我们都以为你不吃饭也不睡觉……”

她看了周青一眼，“……就做题。”

周青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吐槽，“我那时候太闷了。”

“没，主要是你分数太高了，我们都不敢和你说话。”张静如实道：“化学每次都满分这么变态的事情，青城一中这么多年真就你一个。”

“你不知道吧，咱们班毕业以后你那个位置就成了考神桌，就后面那些高三的每次考化学都跑到那儿去拜你，说是拜化学考神。”

周青觉得好笑，便没有说话。

张静继续道：“你说你要是语文再好那么一点点，还有年级第一第二什么事，他们那对还争个什么啊，学校的状元榜早就被你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