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孝帝看向坐在那里，不见丝毫惧色的孟芷昀，心中很是赞赏。

无论事情是否她所为，被这么多对眼睛盯着，这么多不利的证据下，她既没急着辨解，也不见一丝慌乱，镇定如此，如此一个人物嫁给福王，实在太浪费了。

“福王妃，你有没有话要说？”

孟芷昀跟昭孝帝对望了眼，本来，她还担心这次的事，会不会是昭孝帝在背后一手策划，志在君胜天。

然而，她在昭孝帝的目光中，感觉不到什么恶意，有的只是好奇跟玩味。

孟芷昀曾经遇到一个位高贵重的病患，对方来找爷爷看病，当时爷爷因为身体不适，就推荐她给那人看病，那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此刻昭孝帝的目光。

这次的事，应该跟昭孝帝无关，他也只是被利用来对付她的一棵棋子罢了。

确定昭孝帝不是幕后之人，孟芷昀心中淡定不少，说话也有了底气。

只要昭孝帝能公平公正处理这次的事，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孟芷昀从容地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朝着昭孝帝福了福身。

“我可以为茯苓作证，今晚她一直跟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过太和殿，我不明白这个奴婢为何要诬蔑她。”

“陛下，臣女也可以为福王妃担保，今晚她们主仆都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步。”

这时，杨芷晴突然起身，朝昭孝帝福了福身道。

第190章 死对头

昭孝帝扫视了眼靖王，杨芷晴是他的侧妃，的确有底气当担保。

不过，靖王跟福王是死对头，现在杨芷晴站出来作证，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恶劣？

孟芷昀跟其他人所想的有些不一样，她可没有忘记，刚才杨芷晴对她所说的话，她并不觉得对方会真心帮她。

“靖王，你的侧妃说可以为福王妃作证，那她是整晚都一直盯着福王妃么，如果是的话，那你可要管好你的侧妃，看来她对福王还旧情难忘呢，”

昭孝帝没说什么，皇后尖酸的声音响起。

君胜天跟杨芷晴曾有婚约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老人都知道，不过，两人已经各自婚嫁，也就没什么再提起了。

皇后这番话，既是质疑杨芷晴的话可信性，同时，也是打脸福王跟靖王。

杨芷晴的脸色红了又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煞是可怜。

靖王却没预料中的恼羞成怒，反而轻笑道：

“芷晴对本王忠贞不二，我信得过她，如果她真的还对福王有什么，就不会站出来给福王妃作证，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本王一样胸怀若谷，这世上可有不少以已度人的小人，总见不得别人好的。”

这时，一阵掌声响起，孟芷昀拍掌笑道：“说得好，这世上最大的恶，就是以已度人，自己过得不好，就恨不得其他人都像她一样不好，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家也罢了，倘若是一国之母如此，岂能当全天下女人的典范？”

“放肆！”被他们一唱一和的嘲讽，皇后气炸了，恨不得当场让人将这两个贱人拉去杖毙。

“皇后，稍安勿躁。”昭孝帝轻咳了声，提醒皇后注意场合，现在可不是泼妇骂街的时候。

“陛下，请你为五公主作主啊，如果真是福王妃下的毒，就赶紧让她把解药交出来啊！”贤妃尖声喊道，提醒昭孝帝话归正传。

孟芷昀眯细了眼，这班人真当她是软栜子来捏么？

她转头看向贤妃，语气森冷。

“贤妃，你爱女心切，想早点找到解药的心情，本王妃明白，可你就凭一个奴婢的片面之词，就认定是我下毒的，完全无视靖王的证供，看来在你的眼里，我堂堂福王妃，还及不上一个奴婢可信，你这是完全不将我们福王府，跟靖王府放在眼里了？”

贤妃脸色微变，她虽然得宠，可再得宠也不敢说，不将福王跟靖王两人放在眼底，她可不是皇后，孟芷昀这么一顶帽子压下来，她哪里敢承认。

就在此时，刚才晕过去的五公主缓缓转醒，强撑着坐起身。

“福王妃，除了你外，还有谁会毒害我？我早就听说，你这人心胸狭窄，跟你作对的人，你都往死里折腾，沈落雁跟你争宠，你就削减她的用度，禁她足，不让她接近福王，我只是为她抱不平说两句，你就当众嘲讽我嫁不出去，害我当众丢脸。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不肯放过我，我只是说了你两句话，你就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父皇，我好难受，你帮我跟她要解药吧...福王妃，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跟你作对，你放过我吧，我不敢再惹你了......”

听着她的话，所有人看向孟芷昀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