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瞳向班主任看了一眼。班主任讪讪地望向窗外。

他继续道：“位面结界应该还没有被破坏，但我肯定有哪里出现了纰漏。关于EX精神力的事，也应该是在入学测试以后泄露出去的。虽然两次袭击都是针对我个人，但难免日后会对群众造成影响。希望校长能帮我向议会反应这个情况，及时修补漏洞，避免其他人也受到伤害。”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纠纷，他隐瞒了关于恶魔的部分事实。但将这些情报拱手而出，已经表明了诚意。

话音落下，沈书瞳直视着对面老人细小却深邃的双眼。

他希望从这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9章 真香预警

这席话说完，面色凝重的人数从一个变为三个。

沈书瞳提供的信息攸关整个人类位面的安危。沈书瞳虽不明白这些情报的价值，他们心里可清楚得很。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既然沈书瞳坦诚相待，他们自然也不能随便糊弄人家。

校长道：“关于结界，里面牵涉的事情太多，恕我无可奉告。”

沈书瞳点点头。

事关国家机密。如果校长轻易就倒竹筒似的讲一大堆，那才是有问题。

“另外一点我可以回答你。”校长说，“EX精神力能使人永生。这句话的来历我们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最早的说法源于女巫部落。”

“你的猜测不错，入学考试时植入你体内的芯片向教务系统传达的精神力等级是EX级，EX级比S级的潜质高出幂级数的差距，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赋。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了议会，之所以对你隐瞒，是想保证你的个人安危。有关这个机密会泄露的原因，我们会立刻组织调查。不过，在此之前——”

校长放下咖啡杯起身，神色肃穆，郑重地向慌忙站起来的沈书瞳鞠了一躬。

“沈书瞳同学，我代表联邦军校向你致歉。由于我们的疏忽，才使你的个人信息泄露，而导致你数次身处险境。日后我们会加强对你和你朋友周边的安全防护，将这一事故对你的影响降到最低。”

沈书瞳受宠若惊。

三人又聊了几句，沈书瞳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也不好多留，便告辞离开。

班主任将他送到门口，看着自己的学生消失在视野之中，将定制吸管插进奶茶里，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叫你的那个红胡子老头别送咖啡了，结界的问题都闹成这副鬼样子，还不赶紧拿个方案出来。而且又难喝。”

“喝那么多奶茶，小心得糖尿病。”

奶茶姐姐冷笑：“多谢关心。”

校长乐呵呵地一笑，背着手走到门边，看着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太阳，若有所思道：“他多大？十八岁？真是一块璞玉。他现在还被埋在泥里，但总有一天会破土放出震惊世界的光辉来的。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陪着妹妹们喝酒唱K看电影呢！”

十八岁的少男少女本该远离生死纷争，无忧无虑地生活，为未来全心全意地奋斗，对于沈书瞳这样心思纯净的孩子，更是如此。

沈书瞳是天才，这一点毋庸置疑。可他的天才却是招致祸患的根源。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却迎来无休止的噩梦，孤立无援，号呼靡及，势必会走向毁灭。可与此相反，沈书瞳不仅没有抱怨一个字，反倒拿出十二分的冷静来，理智而妥帖地应对了危机。

最让校长敬佩的，是这个危难当头的少年甚至分出心思挂念位面其他人的安危。这种恰似无用的牵挂在普通人看来无济于事，却令他这样饱经风霜的上位者感触颇深。

班主任闻言，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别把他跟你那种垃圾一样的青春比！”

“哇，怎么说话的？身为小辈要懂得尊重长辈！我不要面子的吗？”

“为老不尊，改改你的口音吧。”

太阳升起，联邦军校的校园内开始活跃起来。

新闻部的社团教室里也是一样。

部长将一叠照片甩到桌子上，脸上阴沉得可以当场打雷。

她掐着嗓子，细声细语：“我亲爱的各位部员，你们都还记得我——你们的部长——前两天早上布置的任务吗？”

在她面前坐成一排的部员们点头如捣蒜。

——记得记得。

——是找沈书瞳黑料吧。

——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结果颇丰啊。

“那你们给我的是什么？啊？”她微笑着举起手中的照片来。

《沈书瞳在图书馆》：日光熹微，黑发少年专注地盯着显示屏，黝黑的眸子里反射出一圈莹蓝光晕，秀长手指在可折叠键盘上熟练地敲打做笔记。

《沈书瞳在课堂》：还是同样秀气漂亮的少年，神色冷峻，气势如风，手上衔着三柄短匕首，远处靶子上，一柄匕首正中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