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富她啊(216)

纤纤又是一声叹息,声音轻软:“你说的啊。”

男人拉起她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握住。

他不放手,她也不准松开。

秦措说:“有我在,别怕。”

*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和里面的气氛相比,路盼宁的担忧,当真不值一提。

秦措把门关上,不轻不重一声响,里面的人齐齐看来,眼神如刀。

枪林弹雨,血雨腥风。

秦老爷子单独坐在一张沙发上,秦太太站在他旁边,脸色惨白如纸,一双眼漆黑又凌厉。

另一张沙发,坐着路守谦夫妇。

路太太看起来不太好,额头搭着一条湿毛巾,紧紧皱着眉,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涨疼的太阳穴。

路守谦点了根雪茄,吞云吐雾。

他的视线穿透烟雾望过来,头疼和烦恼之间,还有那么点疑惑。

最平静的当属路洄。

年轻的男人安静地坐着,看见门开了,露出一丝笑意。

他轻咳了声,指着身旁的女人,笑容更深,“白小姐,来的正是时候,不和你的养母叙叙旧吗?……咦。”

他的视线落在另一人身上,挑了下眉,“你就是许妄吧。”他起身,主动让座,“陪你妈妈坐。”

许妄立在门边,懒散的模样。

他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又伸进裤袋摸打火机。

“路洄,你搁这装什么呢?”他嘴里叼着烟,“你找许玲来,搞这么一出戏,不就是担心你在禄通和路家的地位么?”

路洄看向他,惊讶表现得恰到好处,“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许妄,我还没问你,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妹妹,想干什么?”

许妄冷冷的。

路洄的目光在他和白纤纤身上转,笑意不减,“你和白小姐,也算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话音未落,一只打火机冲着他飞了过去,差点砸中他。

路洄低头闪开。

打火机掉在茶几上,碰倒了酒杯,半杯红酒淅淅沥沥,洒在玻璃上,地毯上。

“都是成年人,斯文些。”路洄说,盯着地上的酒杯,淡淡的语气,“就事论事,没必要闹的太难看。”

许妄冷笑。

秦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孙子,许久才问:“小雾呢?”

秦措说:“在外面,路小姐照顾。”

秦老爷子点头,“好。”

他说着,又沉默,气氛变得更为凝重。

突然,路太太气息微弱,颤颤的问:“是真的吗?”她看着女儿,心思千回百转,眼里突然聚起水雾,“是真的吗!”

纤纤便看向许玲。

这女人根本不在乎她,此时此刻,她甚至忘记了亲生儿子的存在。

她只盯着秦太太,眼底的光芒称得上嗜血。

她幸灾乐祸,因为对方的痛苦,她得到了无上的快乐。

“……你又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啦。”纤纤摇头,对她的疯狂习以为常,“你说了多少?”

许玲这才注意她,冷笑道:“白纤纤,你害怕了吗?我全都说了!你是我养大的,你——”

“真不要脸。”纤纤叹气,“我是你养大的?你做饭比石头还难吃,住你家的那十年,房子多是我和许妄打扫,饭菜也是我们做,你只管吃。谁养谁啊?”

许玲发怒:“给你地方住,你就得感恩戴德,没有我,你早就饿——”

她突然止住。

她看见了白纤纤身边的男人,也看见他们紧握的手。

多年以前,她也曾幻想过,如果有这一天,那该多好,如果那个男人愿意牵着她的手,多少风雨,多少苦难,她都愿意陪他共同经历。

这一幕强烈地刺痛了她的神经。

许玲红着眼睛,站起来。

“我都跟他们说了,是我让你接近秦措,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秦少爷——”

她看着面容有些熟悉的男人,喉咙里发出扭曲的笑声:“你没想到吧?哈哈,你以为的爱情,全是我的一手安排!”

路太太听着,一声哀叹,又倒在沙发上:“……我的天啊!这都是个什么事!”

她摊上了个什么女儿啊!

路守谦满脸阴沉,雪茄抽的更凶。

室内暖气太热。

纤纤有点冒汗,想脱掉一件外套,可一只手被秦措握住。

她扯了扯男人的手指,轻声说:“放开。”

秦措不放。

他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从容、冷静,优雅的气质与生俱来。

这般被动的局面,多么难堪的场合,他依然镇定。强势的气场,天衣无缝。

秦措看着怪笑不止的女人,反问:“你这么想?”

许玲一愣,“什么?”

她狐疑地紧盯对方。

男人并不生气。她设想的震惊、不敢置信、痛苦、愤怒、仇恨……等等情绪,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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