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琅的演讲，线上线下同时进行，每一场他都有看。小姑娘的话术很漂亮，身后的人也很厉害，噱头总做得很足。

下次索尔星总督竞选，都可以让小姑娘直接上了，哪里需要他出面。

可她道：“但现在都没有了。”

顾渚僵了僵。

小姑娘的语气平静的出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意味，然而更具体些，那双漂亮灵动的桃花眼空洞无神，失了往日的神采：“哥哥……我是一个人，有身份、有地位、有追求、有梦想，是一个独立的人格，不是你的宠物。我知道我很没用……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她咬着下唇，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证明我有资格站在哥哥身边，我也是一个有用的人。”

“不要带我回帝星了……”稍一松动，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被她倔强地伸手抹掉，“我不敢面对现在的帝星。”

「砰」的一声。

顾渚心上坚固冷硬的大坝，彻底崩溃瓦解。

像是摇铃一般，眼前不断浮现「好感值+100」的弹幕。

青年的手揽着她的腰肢，手腕却因情绪波动而轻微颤抖，青筋凸起，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许久之后，宋琳琅听见他道：“对不起。”

顾渚活了二十几年，童年黑暗的经历让他意识到，只有把想要的都牢牢攥在手心，才能永远地得到。不管是哄骗还是绑架，只要有用，那都是一种手段。

他从黑暗里爬出来，站在权力的巅峰，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平等」待人。

他总是高高在上地看着所有人，将他们玩弄于掌心。

但是……

顾渚垂下眼，手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小姑娘的发，嗓音微哑：“我输了。”

他在他的猎物手下一败涂地。

他成了那个被驯化的人。

却输得心甘情愿。

顾渚忽然放下她，自己则下床，半跪在床边，很温柔很温柔地给她解开手铐与脚铐。

“嘤嘤嘤……”小奶音咬着手帕，“琳琅琅，我好难受哦，呜呜呜，琳琅琅你好可怜。”

宋琳琅：“……”

“看看我们的好感值，9487。”她提醒它，“这可怜吗！这是为了回家的必要牺牲！”

小奶音哭得更厉害了：“琳琅琅，你怎么可以这么渣！”

宋琳琅心虚地看了单膝跪地的高大青年一眼。

渣吗？

她觉得她的牺牲已经够多了，收割点好感值不过分吧？

她可是真情实感在玩游戏，说的都是真心话，渣一点怎么了！

这个只会嘤嘤嘤的废物系统懂什么！

生气……

这会儿她又来了点劲，眨巴着眼睛，看着顾渚，眼里似乎有亮晶晶在晃：“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帝星呀！”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姑娘。

顾渚失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过几天再说。马上有一场好戏，想不想看看？”

宋琳琅眼前一亮，“真的吗？”

“嗯……”顾渚慢悠悠地说道，见她一脸跃跃欲试，还想问下去，却又主动转移了话题，“好了，晚上不谈公务。不早了，睡吧。”

宋琳琅可好奇了，没有一点睡觉的欲望，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手臂晃啊晃，“不要不要，哥哥你告诉我是什么好戏嘛！”

“这么有精神？”顾渚勾起嘴角，碧绿的双眸幽深，“那就不睡了。”

他低头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宋琳琅：“……”

然后又是一个没能合眼的夜晚。

今夜尤其让人疲惫，他吻她的时候，似乎要将所有的怜悯、爱意、被驯服的情感宣泄出来，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过气。

中午醒来的时候，她靠着男人裸･露的胸膛，他上半身不着寸缕，完美流畅的肌肉线条令人脸红心跳，宋琳琅也是如此，忍不住又悄悄揩油。

作乱的手被他捉住。

顾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还想睡么？”

宋琳琅：“不要了不要了！”

她乖乖地缩回了手。

顾渚笑了一声，低头看光脑，专心办公，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拔x无情。

宋琳琅忽然就懂了上个世界沈鹤阙的感受。

哎呀，反正上个世界欠他的，这个世界已经还了好多好多了，他们两不相欠了。

她懒洋洋地趴在顾渚怀里打盹。

昨夜过去，她的好感值涨到9797，最后一点点却是死活上不去了。

看来还有最关键的一个剧情。

宋琳琅见好就收，也没再继续薅。事实上，她也很期待后面的事，留下200好感值多待几天，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心不在焉地想着，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宋琳琅抬眸：“你干嘛？”

批个文件也能笑？他上班不会也像她那样天天摸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