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凑过去嗅了嗅，毛都立了起来，一爪挥过去，香炉也成了碎片。

那只纸片妖怪，正是点燃了香炉里的香，这才对毫无防备的宋琳琅下了幻术。

天边泛起鱼肚白，转眼夜已将尽。小狐狸抖了抖毛，摇身一变，成了身着白色长衫的褚慈。

他皱着眉，朝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走去。那小姑娘却出其不意，忽然扑上来，让褚慈抱了满怀。

她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潮，猫儿似的凑在褚慈颈间轻嗅：“又是你？你身上好香好凉……我不是把纸片人烧成灰了吗？怎么幻术还没结束？”

褚慈：嗯？一见我就投怀送抱？

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乐队在夜唱，低柔的吉他声揉碎在初夏的晚风里，耳机里刚好切到五月天的《知足》，忽然想起一句话，“如此，足够我爱这破碎泥泞的人间”。这样真好。晚安好梦。

第74章 师尊是只狐狸精（23）

褚慈敛眸，沉默不语，意图把挂在他身上的小姑娘拉下来。

方才面对那香炉，他自己也嗅到了那阵香气，多多少少也受到影响。

加之他在小姑娘面前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她再这样扑上来，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小姑娘却不依不饶，八爪鱼似的牢牢缠在他身上，嘴里还叭叭叭说个不停：“褚慈你身上好香。”

她惯来喜欢这种清新干净的味道，闻着也很熟悉，小狐狸身上似乎也是这个味道。

她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反正这是幻境，褚慈又不会反抗，就把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事情先做一遍再说。

小姑娘柔软的唇瓣忽然贴了上来。

褚慈微怔，喉结微微滚动，按住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既是提醒她，也似乎在努力唤醒自己的理智，“琳琅，不要闹。”

眼前却又不受控制地浮现那些画面，还有那些阴暗的、如藤蔓般疯狂滋长的念头……

趁着这个时候，得到她。

让她属于自己，让她离不开他。

这样软糯撒娇的模样，只有他可以见到。柔软甜美的唇瓣，也只有他可以采撷。

“褚慈……”小姑娘喊他的名字，语气颇为得意洋洋，“真不要？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又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统统统，你看见好感值弹幕了吗，啊啊啊，进度条起飞了起飞了！”

这句话褚慈听不见，只看见她嘴唇上下翕动，说了什么却完全不知道。他满脑子都是小姑娘软软唤他名字的模样。

阿慈，师叔，师尊，褚慈。再普通不过的称呼，褚慈曾听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过其他感觉。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样娇软动听呢？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深邃。

“你说句话呀……”宋琳琅烧得迷迷糊糊的，便推了推他，“褚慈，这幻境也真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就不能换个人来吗？”

她不太清醒，大脑却是兴奋的。因为每一次与褚慈互动，都能看见「好感值+100」的弹幕。如此她就更加得寸进尺，整个人都挂在了褚慈身上。

“我狐狸呢？”她略为迷茫地抬起头，“褚慈，你看见我的狐狸了吗？”

褚慈不比她好多少，偏偏小姑娘又一声接一声「褚慈」这样唤，似裹了糖霜的砒霜，明知是致命的毒药，也引的人前仆后继。

他捏住小姑娘的下巴，嗓音忽然温和下来，“换个人？狐狸？你心里还装着多少东西？”

宋琳琅很乖地抽出手指，掰着指头算：“娘亲，爹爹，江叔叔，伊尔斯，宋清昼，师兄师姐……”

这些话半清不清，褚慈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娘」「师兄师姐」这样的话，具体是什么又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数了一大堆，还不见停。

意识愈加混沌，偏偏小姑娘还忽然抱上他的腰，乖乖糯糯地说道：“不过褚慈，现在还是比较喜欢你！”

刚刚好感值怎么不涨啦？没事没事，先说句喜欢再说！

宋琳琅这么想着，好感值果然又涨了100。

褚慈笑了声，“比较？”

宋琳琅能屈能伸：“现在最喜欢你！”

她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一片混沌，凭着本能乱说，小奶音听得胆战心惊，战战兢兢地挑着词帮她屏蔽，幸好机器还比较智能，识别能力非常强，褚慈也没在意这些，这才没暴露。

褚慈的心忽然就平静了，耐着性子把小姑娘的手掰下来，换了个姿势抱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好整以暇地问她：“在师兄师姐面前，是不是也这么说？”

“我没有！”他怎么又一眼看出来了嘛！

宋琳琅心烦意乱，嘟囔几句，试图蒙混过关，“我才不随便对别人说喜欢呢！她笼了笼外衫，发觉系带缠绕在了一起。而后越解越绕，缠成了一团，怎么也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