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这只蟾蜍[娱乐圈](198)

作者:成于乐cyber 阅读记录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苏晋江说,“你别嫌我啰嗦啊。咱们是朋友,有些话我既然想到了,就得跟你端出来。对还是不对,你来拿捏,我就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提醒一下,把我觉得该说的都说到。”

“嗯,我知道。谢谢啊。”于飞又笑了,“你跟我说这些,我真的特别开心。好多时候我就觉得,咱们这个圈子一步一个坑,像我这样一直不红,倒是还安全一点儿。我这人说实话真挺笨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被人整。要是我像你的人气那么高,早就被人放暗箭黑了好几回了,想想我都瘆得慌。所以我也就敢跟在你后面,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儿。你要觉着我哪儿不对,只管跟我说。我今天听你跟我交待这些话,就觉得踏实,打心眼儿里踏实。”

“别,可别跟着我。”苏晋江赶紧说,“我这一天天过得跟走钢丝似的,越往前走越害怕,都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中一箭掉下去了。”

“都不容易啊。”于飞叹了口气,“要不他们都说呢,在这个圈子里混要有一颗钢铁心脏。外头看着鲜亮,里头多少糟心事儿,都没处说去。我没你们那么强,如履薄冰熬了这么多年,现在无功无过,没饿死也没摊上事儿,我已经很满意了。等签约期满了我就打算转幕后,慢慢淡出公众视线。所以我想给自己留个想头,当了那么多年艺人,临了稍微发扬一下自己的影响力做点好事,也算是没白入这行。”

“别说得这么伤感。你就算转幕后了,也别想甩掉我们这帮狐朋狗友。”苏晋江说,“下次大家再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你能来就来,这也是做好事儿。我们私底下都说,想跟你见个面比觐见皇帝都难,你成天躲在深宫大内,是不是我们还得净个身才能去见你啊?”

“见皇帝不需要净身,见后妃才需要,谢谢。”于飞笑起来,“当然了,你们要是有这个意愿,我也不能拦着,人各有志。”

拍摄《长生殿》的过程中,苏晋江见到了这个剧本的全貌。

全剧一共有两条叙事线,分别是两个层面上展开的故事。一条线就是《长生殿》这部剧本身,另一条线是这部剧的创作者,清代戏曲作家洪升的个人传记。

这两条叙事线可以视为两部独立的作品,由两组班底同期进行拍摄,后期剪辑在一起,形成双线交叉、一实一虚的叙事结构。

苏晋江这边是A组,承担了全剧主要的重头戏。B组演员们在另外一个地方,彼此不干扰,偶尔互通一下进度。

苏晋江用不着管B组的戏,但他还是把整个剧本通读了两遍,以便更好地理解创作者的意图,知道什么样的表演方式是导演和编剧想要的。

洪升的一生有三件最为不幸的大事。第一件事是被逐出家门。他原本出身望族,由于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挑拨离间,他与父亲的关系破裂,被赶出了家。第二件事是因为《长生殿》被卷入了派系斗争和文字狱,终生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当时的人替他叹惋:“可怜一曲《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第三件就是他的人生结局,观看过《长生殿》排演之后乘船回家,途中不慎落水而死。

这是一个充满了悲剧色彩的人物。

不过,在故事的末尾,编剧通过双线交叉的结构,给了这个人物一个浪漫主义的结局:洪升落水之后,故事转到《长生殿》最后一出《重圆》,两条叙事线在这里合而为一。唐玄宗、杨贵妃,以及所有后人追想的盛唐风景,都在月宫中重现。

这就是整部剧集的slogan:人生是一场寻觅的轮回,所有曾经失去的,最后都会回来。

导演、剧组原班编剧、钱郝带来的编剧每天都在进行三方博弈,剧本内容也常常改动。有时候拍完了一场,第二天剧本改了,又要重拍一遍。

为了压制同组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的不满情绪,钱郝包揽了剧组每次赶工时的加餐,还时不时发个数目可观的红包。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其他人也就忍了他改剧本和NG带来的麻烦。

钱郝对苏晋江也异常客气,每次给导演和制片送完了宵夜,就会跑过来给苏晋江送。

他越是这么客客气气的,苏晋江就越是要对他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为了造型好看,苏晋江在剧中很多时候都穿着皇帝的礼服,头上戴着衮冕。这东西很沉,前后还有白玉旒的穗子晃晃悠悠。苏晋江花了大把时间训练自己的步态和姿势,一举手一投足,眼角眉梢都要带出皇帝的威仪。

这个形象在戏里好看得不得了,可是做起造型来就费了劲了。别人在拍戏间隙可以稍事休息,苏晋江不行,补完了妆还得端着这个架子杵在那儿不能随便动,以免弄乱衣服和冠冕,增加造型师的工作量。剧组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尽量避免让他多走动。但在外人看来,他仿佛在装一个很深沉的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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