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脉?
信息量太大,云晚怔了片刻。
回神后赶忙追过去,环视一圈,在湖里发现了一串不住上升的水泡泡。云晚眼皮猛地一跳,该不会是……沉进去了吧??
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她脱去鞋袜,一个猛子扎入到水里。
深水之中,郁无涯双目紧闭,已经失去意识,他无知无觉,身体以缓慢的速度下沉。
云晚屏息凝神游过去,掐着他脖子正要上游,发现郁无涯的身体很是抗拒,死沉死沉,明显有所牵挂。
云晚也不是头一天接触剑修,不用想就明白他在牵挂什么,又往下游了一段捞住飘在旁边的剑,他这才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地被云晚带上岸。
接触到新鲜的空气,云晚重重吸了一口,先丢下赤影,又把郁无涯甩到草地上,拖着湿漉漉的衣裙爬到郁无涯跟前,掌心啪啪拍着那张没有反应的英俊脸庞,“活着不?”
不吱声。
云晚气沉丹田,一拳头敲在他的肚子上,伴随着肋骨断裂声,一口湖水被他咳了出来,然后脑袋一歪,昏得更死。
紧接着。
她看见大片血迹将胸前衣襟氤氲。
“……”
完了,该不会一拳敲死过去吧?
云晚默默然,看了看脸色苍白,半死不活的郁无涯,又瞅了瞅他胸前的血迹,良心挣扎许久许久,最后还是选择救人。
云晚撸起袖子,上手开始解郁无涯的衣服,这衣服也不知道是怎么裹得,不管怎么解都解不开。
她的脸蛋皱得越来越死,烦了,索性双手使力,只听嘶啦一声,黑色布料被她狠狠扯下两块,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
云晚正要进行下一步检查时,忽听身前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
“晚晚,你在做什么?”
第66章 “看看你发烧没。”……
云晚错愕地看过去。
树影斜斜懒窝在水波里,他就站在相隔不远的湖边,玄衣染满风尘,不知为何,往日富有光泽的唇瓣在此刻显得些许苍白。
当被那双无波无澜的凤眼望着时,云晚诡异的心虚了瞬间,尽管她什么都没做。
谢听云眼皮下压,云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放在郁无涯的胸膛上,呼吸凝固,指尖猛然变得滚烫,她惊慌失措地把手抽回,想了想,又把那两块破布料重新盖回去。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云晚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见谢听云,尴尬地不住搓手手。
谢听云神色一沉:“看样子是我不该回来。”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云晚急忙狡辩,她就是单纯的有点意外,不过细想之下也不奇怪,霞玉山被天吴设有结界,时间流动的速度和外界不一样。照这样说,谢听云是一结束就过来找她了?
她偷偷观察着谢听云的脸色,对方蓦然抬手,指尖向她的脸颊伸来,云晚条件反射朝后躲避,他指尖一顿,又将指腹贴上额头,搞得云晚一头雾水。
“干嘛?”
谢听云平铺直叙:“看看你发烧没。”
“……”
气氛沉默,云晚的脸憋涨得通红。
他竟然怀疑她想那个那个??!她是那种人吗?是吗是吗?!
确认云晚不是犯老毛病后,谢听云倏自把手收回,低头瞥向郁无涯,虽无言半句,眼梢却露出几分不甚明显的敌意。
云晚感觉到愈发低冷的气氛,小声狡辩:“我给他疗伤,没别的……”
话音刚落,晕迷不醒的郁无涯忽然惊醒,原本紧闭的左眼半睁,瞳孔流转着一股冷意,艰难地发出几个颤音:“你……敢打我?“
你他妈快闭嘴吧!
云晚一记手刀敲在郁无涯脖颈,他脑袋一歪,再次昏迷不醒。
世界重新清净下来,云晚跪坐在郁无涯身前,仰起头,乖乖巧巧看着谢听云,“看,我没骗你吧,他身受重伤。”
谢听云敛眸不语,这让云晚很是焦躁。
想想又觉得不该,自个儿一清二白,孤家寡人,心虚个屁!
大女人就应该支棱起来!!
“我……”
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谢听云打断。
他捂着胸口咳出一口浓血,被鲜血染红的唇角令那张清隽的面容越发苍白。面对着云晚诧异的视线,他只是揩去嘴角血迹,眼皮半垂不垂,气若游丝地说:“无妨,你先给他疗伤。”
云晚……吞了口唾沫。
她哪还敢继续给郁无涯脱衣服疗伤,无助的看了看谢听云,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郁无涯,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他是你的大师兄,你身为昆山弟子理应先担忧大师兄安危。”谢听云说半句就会虚弱地喘一口,眉眼憔悴,“救人要紧,不用管我。”
“我、我叫我师姐过来!”云晚取出琉璃镜给柳渺渺发了消息,又让玄灵在郁无涯周身布下护身阵,防止妖兽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