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公主她杀回来了(重生)(118)

作者:遗珠 阅读记录

牧怀之再难忍住,起身来到她身边,将自责的小殿下搂入怀中。

他何尝不想寸步不离地陪在陆齐光身边。可贺松受此打击,已然万念俱灰,像是连三魂七魄都丢掉了,如果放着不管,难免会节外生枝。

“今日不怪你。”牧怀之温柔地抚着陆齐光的发,轻哄道,“不是你的错。”

他倾身向她,附耳低声:“乖乖回去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只是如此说罢了。

牧怀之知道,陆齐光一定会想很多的。

陆齐光被牧怀之亲自送出醉仙楼,坐上了返回公主府的马车。

她坐在马车内,精神依然颓唐而恍惚,透过窗棂、用阑珊的泪眼去看牧怀之,只见他站立在醉仙楼外的身影正越来越小,逐渐在一处拐弯的路口隐没。

马车外,秋雨越来越密集,雨珠穿过交错的树叶,敲打在马车的木顶,发出时轻时响的声响。

无声的啜泣被吞咽进萧瑟的秋风。

陆齐光不知自己怎么了,心口一时竟涌起百绪千愁,交织一处,不可拆分。

返回公主府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她愧一段良缘阴差阳错、葬送她手,叹中流砥柱一朝落榜、重蹈前世覆辙,忧三位妹妹期待落空、朝不保夕,恨衣冠禽兽皇榜高中、平步青云。

牧怀之叫她什么也别想,可杂乱的念头犹如麦田梗草,无法控制,野蛮疯长。

陆齐光靠在马车内,只觉自己思绪杂乱,精神倦怠,先前不爽利的劲头好似正慢慢返上来。

忽然,马车猛烈地颠簸,马匹嘶鸣。

“啊!”

有人惨叫一声。

陆齐光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向马车前端,前额磕上门框,撞得头晕眼花。

她身旁那柄蔽雨的竹伞,也直直地抵在马车内壁,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额间剧痛,反倒叫陆齐光清醒几分,短暂地从方才的失落里抽出神来。

她抬手,抚上钝痛的额角,意识到马车歪斜、不再移动,便扶着四周的栏架,慢慢地挪向出口,最终踩入一片泥泞的水洼。

她下了马车,走入如织的雨幕。

道路中有一处不平的浅坑,马车的前轮正深陷其内,拴马的缰绳已经绷断,马匹不知所踪,而车夫正躺在地上、抱着腿疼得吱哇乱叫。

省试放榜的时辰早就过了,加之秋雨倾盆,方才的热闹就荡然无存。

如今,道上没有行人,挨家挨户也大门紧闭,秋的萧凉仿佛突然袭击了这驾马车、这座都城。

陆齐光冒着雨,慢慢走到车夫身边,弯下腰将对方搀起。

“要紧吗?”她褪下腕间傍身的一只玉镯,递给车夫,“旁近应有医馆,你去看看。”

车夫忍着疼去看陆齐光,见她发丝湿透、额头红肿,不忍皱眉道:“殿下,您怎么回去呢?我再为您寻辆马车来吧。”

陆齐光摇了摇头,雨珠顺着颊侧淌落。

“本宫走路便是。”她苦中作乐似地笑了笑,“正好,本宫想自己待一会儿。”

陆齐光买了一把新伞,撑着它,一路走回公主府。

她回府时的模样狼狈极了,发丝紧紧贴在鬓角,还往下淌着水珠,褙子已经湿透,新裁的衫裙没有幸免,鞋袜之间都满是津津的泥水。

来应门的是元宝,一见陆齐光如此,忙将她接进府中。

元宝一壁张罗着府内的婢子、为陆齐光烧水洗浴,一壁心下不解:她是记得陆齐光出门前那幅欢天喜地的样子,不过出去听个榜而已,怎生落得如此田地?

可她没问,怕万一触到陆齐光什么伤心事,干脆就缄口不言。

淋着雨走了这么一遭,陆齐光的四肢百骸都透着冷意,直到钻入木桶、浸泡在热水之中,才多少恢复了些许温度。

不过,她虽然身子发冷、脑袋昏沉,但好在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陆齐光掬起一抔水,慢慢浇上自己的手臂。

在方才返程的途中,她已然觉察到贺松科举成绩的蹊跷之处。

她知道贺松在诗赋方面才华横溢——且不说那几句神来之笔,就冲他能和陆玉英侃侃而谈,便知他确实满腹经纶。至于策论,她看过贺松的手稿,也是旁征博引、微言大义。

按理说,凭借贺松的才能,连省试都通不过,是绝对不应当的。

除非……他在省试的卷子里,写了什么让主考官看着不敢给他高分的东西。按照贺松那放荡不羁的性格,也不是没有作出这种事的可能性。

陆齐光正昏昏沉沉地思考着,屏风外便传来了熟悉而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

元宝绕过屏风,走到浴桶边。

“有位自称姓居的小郎君来求见您,说他是当今会元,来给您赠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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