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薇的脸红了一下，然后看向杨蓉：“你现在有心情说我，你和王文昭的事难道已经解决了？”

一听到王文昭的名字，杨蓉就撇了撇嘴：“没呢，哪有那么容易！我父亲是老顽固，我大哥是小顽固，我都磨了他们好久了，一个都不肯松口呢！还说我要是再提起阿昭，他们就要打断他的腿……”

白若薇：“……”这一般人家，不都是把自家孩子的腿打断吗？怎么到了你们定国公府，就是把别人的腿打断了？

说到这里，杨蓉又笑了起来，小声地说：“不过我母亲已经同意了，她答应会替我去父亲那里再说几句好话。你别看我父亲平时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在我母亲面前，他还是肯听几句的，我觉得只要再磨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成了。”

白若薇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送走了观礼的宾客，白承礼特意将府里的大小主子都叫到了主院，关上门，把今日及笄礼上的闹剧解决了。

杜姨娘还穿着那身素服，头上也只戴了几样素银的首饰，娇娇弱弱的站在那里，用那种我见犹怜的目光看着白承礼。

要是在往常，白承礼是很吃这一套的。但是现在是在主院，长公主和老夫人都在，杜姨娘又刚犯了那样的错，他只能视而不见了。

“杜氏，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穿成这样，是存心要膈应本宫吗？”长公主生气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

杜姨娘期期艾艾地跪在众人面前，一手拿着丝帕，擦着无声落下的眼泪。

“说话啊！哑巴了？”长公主见她不说话，又吼了一句。吼完这句，顿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头又开始疼了。

“母亲，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也不怕吓坏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姨娘还不是为了我大哥哥在伤心吗？我大哥哥‘七七’都没过，姨娘少不得要为他服丧的。”白若琬因为有孕，白承礼特许她坐下来说话，如今她倒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了。

“闭嘴，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在鲁州吗？怎么回京了？”白承礼看到老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头也有些疼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白若琬脸上浮出一丝得意，笑着说：“太后娘娘五十寿诞，陛下请各地藩王进京朝贺，王爷疼我，知道我惦记家人，就带我一起来了。”

白承礼本已放弃这个女儿了，突然听说白若琬过的似乎还行，脸色也好了几分，正要再与她说几句，老夫人突然开口了。

“笑话，从未听说过长辈为晚辈服丧的，你一个姨娘，有什么资格为府里的公子服丧？”

杜姨娘只是哭，边哭边看白承礼，以往她用这招，白承礼什么都会答应他的。这次白承礼也被她看的有些心软了，到底是他的白月光，死的也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亲儿子，他刚要开口让杜姨娘起来，就听白若琬说道：

“祖母这话就不对了，我大哥哥是府里的长子，虽然是庶出，也是父亲的孩子，如今死后却连祖坟都不能入，这是要将他逐出侯府了吗？”

因为白沐风害死了白沐晨，所以长公主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当然不同意他死后将他葬入白家的祖坟了。白承礼虽然觉得长公主没道理，但是长公主拿皇帝来压他，说就是因为他一直惯着杜姨娘母子，才把他们的心养大了，以为一介庶子也能觊觎侯府的世子之位，这才害死了白沐晨。如果白承礼敢把白沐风葬入祖坟，她就进宫告诉皇帝他宠妾灭妻，让皇帝将他贬官夺爵。

白承礼也拿她没办法，虽然杜姨娘一再的哭求，他还是无法松口。没想到杜姨娘却在白若雅的及笄礼上，那么大庭广众之下触了长公主的霉头，这下还不捅了马蜂窝了？

“他害死了我的晨哥儿，别说逐他出侯府了，就是将他挫骨扬灰，都无法解我的气。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就休想将白沐风迁入祖坟。”长公主的一句话掷地有声。

屋里突然安静了。

白若琬有些不甘心，她收到杜姨娘给她的信时，也哭了很久。白沐风自小就疼爱她，要星星不给月亮，当日要不是她失手将杨柳儿推倒，害得她流产了，凭着白沐风在中间周旋，白承礼也不一定会同意将她送去鲁州。没想到她才走了两年多，白沐风竟然就英年早逝了。他是杜姨娘唯一的指望，现在他一死，什么希望都没了。

白若琬又看向一旁的杨柳儿，对了，还是有希望的。她故意拍了杨柳儿一下，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大嫂，我们说的是大哥哥的事，你怎么不说话呢？”

第 232 章

杨柳儿今日也参加了白若雅的及笄礼。她是新寡，理应穿的素净些的，只是她没有这么不识相，今日穿了一件浅青色织金的长褙子，上面用五彩丝线绣着富贵花开。虽然素净，倒也不会太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