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相(125)

作者:秦君隐 阅读记录

都知道黄笙在陛下身边伺候了有些年头了,陛下也信得过他,什么事都交给他来做,朝中百官多多少少都给过他好处,陛下也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到了今日,风向却变了。

一日之内弹劾黄笙的奏折足以垒成一座小山,丞相张甫几次三番在圣上面前明里暗里指出黄笙手伸得太长了,而当朝天子秦衡照单全收了,奏折批了个「朕已阅」又发了回去,就是没做出处置。

黄笙身为秦衡的亲信,怎会不知自己深陷漩涡之中,秦衡按下不处置是给他留颜面,可到了他心里就成了放肆的资本,辗转反侧许久又将手伸了出去。

可他不知他的密信从送出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盯住了,当天夜里这信就送到了秦衡的御桌上。

次日清晨,黄笙还未彻底清醒,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小跟班小徒弟捧着一盆水进来,盆子里有一块巾子,如往常一样。

黄笙也并没有察觉到二人神情中隐藏着的不同,只当是像平时一样梳洗之后又开始正常的一天。

可就在小徒弟将巾子该附上他额头的下一刻,他被捂住了口鼻,小徒弟的另一只手就顶在他的后颈处,教他一丝不得动弹。

“唔!”

黄笙才发出一声惊呼,下一刻就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小徒弟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将,端起水盆又出去了。而另一人将黄笙手脚捆住,往肩上一扛,出了房门竟是往御书房去。

“陛下,人带来了。”

秦衡手中紧紧攥着的正是昨日夜里送来的信件,又狠狠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人,这么些年对他的信任反上心头教他一时难以接受。

“拖下去!等朕处置。”

黄笙那小徒弟颤颤巍巍欠了身,却没急着退下,又追问了一句:“那外面的大人……怎么说?”

秦衡冷声嗤道:“不必告诉他们,你当他们真如何忠心呢?谁不是为自己的利益。莫声张,就说黄笙卧病不起,谁也不准见他。”

朝臣的弹劾奏疏仍然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此时此刻朝廷之上除了黄笙最慌乱的要数安王。

若是秦衡真铁了心收拾黄笙,那么一搜查他家中账册信书等等就能发现他与安王交往之密切。

从古至今帝王最忌讳什么?一为嫔妃干政,二为皇子结党,这结党之中最要命的就是勾结御前太监,勾结圣上的亲信。

安王向来谨慎,怎会不知此事若是捅出去于他而言是何等的灾祸?

陈渝连着数日往安王府跑,还连带着一个忙的抽不开身的容彻,几人特意避开外面的耳目,私下里想着对策,夜夜焦头烂额。

安王虽远在乾州,但他属下大臣不是吃干饭的,朝中局势如何是一丝不差全书成密信加急送去了西南,十日之内就到了宁王的手里。

——

“王爷急着要走?”

薛继清晨在梳洗过走出房门就听见王衢急匆匆来报,说是宁王来了。

再一听宁王所说,更是惊诧,如今山匪尚未尽数剿灭,书院也刚刚建立起来,怎么这人说走就走?

宁王面色稍显凝重,沉吟许久,将京城来的书信都摊在了他面前。

“此事绝非小事,黄笙在父皇跟前伺候了少说有二十年了,京中这一轮风雨还不知会如何,我远在乾州要得京中通信就足足十日,这还是不受阻拦的情况下……过些时日还不知如何,我必须回去守着。”

薛继粗略扫过信上的内容,照实说他对黄笙的印象不深,许是他在京中时地位尚低,接触不到这等角色。

仔细算来宁王在乾州待了将近半年,山匪虽未除尽却也只剩下这么点首尾,就是虎头子不知去了何处……短时之内不会有大的变动。只要官兵留下,宁王要回去也并非不可。

第67章 下乡看孩子

宁王执意着急要回京,薛继也没多做挽留。

宁王走前还真没忘记薛琛读书的事儿,又当着沈玉容的面提了一回。

“若是清之愿意,这孩子本王会好生照看,不会让那些个纨绔公子欺负了去。”

薛继没有应答,转头看了看沈玉容,在等她的意思。沈玉容虽心有不舍,却也知道若是儿子在京中拜师长大前途必定不同,半晌拿不定主意,便叫人把薛琛带来了前厅。

沈玉容不知如何开口,于是薛继蹲下身子看着已经六岁的儿子,不自觉将手覆上他肉嘟嘟的脸颊,轻声问他:“让你跟王爷进京读书你愿意吗?”

还未开蒙的孩子懵懵懂懂哪里听什么王爷什么进京,仰着脑袋看了看薛继身后站着的宁王,倒是不知道畏惧,还咯咯一笑:“读书?有娘读的好听吗?”

这模样太过逗乐,薛继忍不住笑出了声,两指捏了捏他小脸,才道:“不是读给你听,是你读书,读书才能有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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