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山河(10)

叶挽卿脑海里莫名晃过一双海雾般的眼眸,他晃掉了那一闪而过的错觉,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

“还是三哥心软,”岑酉面上在笑着,眼底却覆上一片冷意,笑意吟吟道,“既然三哥都放话里,今日的事便算了。”

说着,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孟义,“下次可不要那么不小心了。”

语气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孟义有苦不能言,看着叶挽卿眼里都是担心和愧疚,蔫头耷脑地跟着叶挽卿出去了。

一墙之隔,把喧嚣与琴音全部隔绝,叶挽卿走路有些晃,扶着旁边楼梯的扶手,碰了碰自己的太阳穴,问孟义道,“你上楼,为何不跟我说。”

“那是岑家的人,我当时太慌了,以为自己完蛋了,我不想连累你。”孟义张了张嘴,已经连累了,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小叶,幸亏你没事。”

叶挽卿眼皮子跳了跳,倒不觉得是孟义的错,那少年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主。

他有些无奈,“这又不是你的错,你真把茶水撞他身上了?”

孟义连忙道:“没有……溅了几滴在上面,我当时听说书听得太入迷没注意,你不知道当时那小孩的脸色变得多快,长得人模狗样的,脾气却那么差……”

岑酉和叶挽卿差不多的年纪,孟义喊对方小孩实在是说小了,他今年可都十九了。

和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叶挽卿叮嘱道,“孟兄,你以后见到他们离远一些。”

“我知晓,小叶,你说,主位上的会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小剑神。”

孟义拍了拍后脑勺,“有些可惜没看到长什么样,真跟传闻中那般貌美?还不让人看……”

“你还有闲心想这些,”叶挽卿眼皮子一抽,“兴许是丑八怪也说不定。”

他们两人顺利的出了茶馆,孟义松口气,算是劫后余生了。叶挽卿却没有那么容易放心,那岑酉怎么看都不是脾气好的主,估计没有那么容易能放过他们。

这个猜测在转角处他们被几名修士拦住时得到证实,几名修士都戴着面具,袖口有暗纹,来者不善。

“小叶,你先走。”孟义此时非常仗义,已经撸起了袖子,凶狠地瞪着面前的几名壮汉。

叶挽卿袖口里的长剑显了出来,他和孟义被逼在角落里,他问道,“孟兄,我们赤手空拳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出来为何不带上剑。”

“我哪里会想到……”

对面的修士可不会给他们商议的时间,冰冷的剑光在眼前晃过,“珰”地一声,长剑两相碰撞在一起。

这边巷子并不算非常隐蔽,然而没人过来多管闲事。二楼的某处包厢甚至正对此处巷子,只要楼上的人推开窗户便能看见楼下的情景。

“三哥为何要帮他?”岑酉问出口,以往他折腾人,可没见过晓君阑多管闲事。

晓君阑看着楼下的两道身影,少年身上似乎有一股韧劲,他慢慢垂下眼,嗓音温和,“我不喜欢让脏东西敬酒。”

闻言岑酉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我还以为三哥是看上他那张脸了。”

叶挽卿身形灵活,加上没有百分百的修为压制,他一个人对付几名修士不是问题,勉强不落下风,不过他还是让自己挨了几下,然后趁空隙拉着人走了。

身后的修士追了他们几条巷子便没有继续追,叶挽卿的速度才渐渐地慢下来。

“小叶,你身上的伤……”孟义跑得气喘吁吁。

“无妨,若不是我已经受了伤,他们不追到人估计不会罢休。”

他们两人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两人各自住一间房间,叶挽卿手腕处又受了伤,原本伤便没有好痊。

他提前打发了孟义,自己在房间里拆开手腕处的纱布,手腕处包的严严实实,没想到那些修士还是看出来了,专门朝他伤口处刺。

叶挽卿坐在镜子前,一条腿支在凳子上,细瘦的手腕露出来,手背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他手腕侧面的伤好不容易长好,如今上面的疤又破开,染红了一块纱布。

伤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抠开一般,露出皮开肉绽的血肉,叶挽卿看的直拧眉,他拿了一边的药粉洒上去,自己笨拙地把纱布重新缠好。

接下来几日叶挽卿和孟义没有再遇到什么事,他们在城中待了两日,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了,第三日便收拾了行李前往剑南山庄。

剑南山庄位于九州几座主城的中心,他们到的那一日便是截止的最后一日,来的大多是有仙缘的弟子,他们经过各地宗门推选,在进入剑南山庄之前要再测一遍仙缘。

没有仙缘会被拒收,修仙本身便讲究缘分,若是根骨不好只能靠炼骨提升修为。炼骨要付出的代价巨大,不是他们寻常弟子能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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