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山河(148)

到无秽山山脚,他们要坐马车去城里,叶挽卿到坐上马车时才感到些许不适,后腰脊骨的位置有些不舒服,他伸手摸了一下,隔着衣衫摸到了一道疤。

叶挽卿又摸摸自己的小腹,小腹上什么也没有。

他问寒枝,“为何我背后会有一道疤?”

寒枝心里憋着气,此时看叶挽卿哪里都不顺眼,又不好表现出来,敷衍道:“不止后背,原先筋脉也有,只是后背愈合的慢一些。”

“你最近少乱动,约摸一个月的时间……会长好的。”

叶挽卿有些可惜,他还想练剑呢。

寒枝忍不住多嘴一句,“君遲为了你可是消耗了几成修为,你日后对他好点。”

“我平日里难道对师尊不好?”

寒枝不说话了,他们两人到了城里,君遲似乎和这里的城主认识,人在城主府里,他们去接人的时候君遲已经醒了。

他们不打算久留,当日便动了身回风莱。

君遲依旧戴着面具,脸色苍白了许多,短短一日,身形似乎也变得消瘦了,身上笼罩着一层病弱之气。

“师尊。”叶挽卿到了君遲身边,他想扶人又不敢扶,有些担心君遲,微微拧眉,“师尊,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旧疾发作,无暄不必担心,我休息些时日就能好。”

君遲的嗓音很低,气息很微弱,眼底像是带着些许柔和的笑意,看见他时满眼装的都是他。

“倒是你……现在仍活蹦乱跳的,是身上不疼了?”

“不疼,”叶挽卿,“我身上没有哪里疼,原先师尊总是吓我,我还以为会很疼。”

“以往没有不疼的,看来无暄运气好,兴许是得了剑祖的庇佑。”

君遲说:“凡间不是在传你是剑祖的孩子,兴许当真是剑祖庇佑。”

叶挽卿才不信所谓的剑祖保佑,剑祖早已忘记前尘,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过是黄粱一梦,不可能会在意。

像是他做梦梦到自己成婚,自己醒来还会对梦里的亲人有感情吗?

他自认不会,想必剑祖也一样。

“可能是师尊手艺好。”叶挽卿说。

他们三人一起回去,君遲上马车之后更显虚弱,叶挽卿现在能够感受到人的生机,和寒枝对比,君遲仿佛随时能消散。

叶挽卿心里愧疚,路上一直照顾君遲,问了好几遍,“师尊,你当真没事?”

他懂得少,不敢断定,君遲和寒枝都说没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马车里放了暖炉,马车里被烘得暖洋洋的,叶挽卿碰碰君遲的额头,君遲避开他的指尖,按住了他不让他乱碰。

“没事,这样是常事,以后你便会习惯。”

这种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叶挽卿收回了手,他说,“师尊一直这样,没办法治好吗?”

旁边点了蜡烛,少年眉眼柔和,看着他眼里都是关怀,君遲唇色苍白,面上带了些许笑意。

“你在这里待着,别总是乱跑,我就能安心了。”

“我不是一直在马车上陪着你。”

叶挽卿指尖被按着,君遲掌心冰凉,他略微犹豫,便没有挣开,他身上很暖和,像小火炉一样。

“师尊的手好凉。”

叶挽卿想着让寒枝路过能不能去弄一些汤婆子,马车上都烧了炉子,他都快要热出汗了。

君遲低低地应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嗓音略低,“无暄身上很热,像小火炉。”

人也是如此,充满朝气,眼底熠熠生辉,会让人想到朝阳和青竹那些明亮温和的植物。

“你让寒枝进来,寒枝肯定跟我一样。”

叶挽卿在马车上也不能做别的,就跟君遲说话,他问君遲,“师尊,为何我们要特意来剑祖源地。”

这里离风莱那么远,来回都要将近十日的时间。

“剑祖为万剑之源,有他庇佑,日后你的修炼道路会顺畅一些。”

这就像凡间的士子考试前要拜文曲星一样。

叶挽卿没想到君遲还迷信,他哦一声,小声说:“我这是非常顺畅,都不必剑祖庇佑了,但是物极必反,说不定后面……”

剩下的话他没说,对上君遲那双温柔的眼,他便说不出来了,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他们三人回到风莱是五日之后,君遲回去之后便闭关了,他剩余的日子按照寒枝说的好好休息,休息的时候除了看典籍,倒是迷上了画画。

他画画没什么灵气,只会画一些简单的。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还是需要天分的,叶挽卿乱画了半个月,勉强能把寒枝画的像人。

一个月之后他身上筋脉全部长好,叶挽卿每日再往剑阁跑,以往是靠着信念坚持,现在却能够飞快地见到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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