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山河(170)

还有晓君阑……他不是应该在禁足,为什么……为什么又骗了他一次。

“师弟, 你看他又骗了你……你怎么能放过他。”

叶挽卿听不清萧不易在说什么,他耳边传来轰然的嗡鸣声,不远处几人谈话他也没有听进去, 整个人被压的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看向萧不易, 明明是白日, 脸色却白了几个度, 整个人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能断裂。

“我原先是怀疑, 今日才确定。”萧不易话音顿了顿,对上少年略微潮湿的眼眸,心里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都骗他。

叶挽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眼角扫到散落在地的点心, 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 心里无数念头涌出来,他转过了身。

“师弟——”

……

君遲在奉清酒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便后退了一步, 避开了奉清酒的触碰。

对方原本精致的脸上多了一道疤痕, 看起来像是火燎出来的, 在整张脸上异常显眼,毁了原本的容颜。

奉清酒扑了个空,脸色苍白些许,看着君遲,又喊了一声“三哥”。

君遲没有搭理,看向对面的晓君钺,淡声开了口,“先前大哥与我说好,不会再带他过来见我。”

“我也不会再管晓家事务。”

晓君钺俊眉拧起来,然后慢慢松开,对他道:“这是最后一次,清酒的脸被灼伤了,你是洛且渠的关门弟子,我们不多求,只求能见他一面。”

“我从出师起,就已经不是他的弟子。”

君遲嗓音冷淡:“大哥还是另找他人,日后我们不必再见。”

“你……”晓君钺还想说什么,看着君遲如今这幅模样,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拧着的眉再次松开。

罢了,没有剑骨便会逐渐沦为普通人,会成为没用的棋子。

“清酒,你可听清楚了?”晓君钺开了口,“不是大哥不带你过来,是你三哥不愿意见你,你早些对他断了念想。”

“你看你毁了容,岑家那小子还愿意娶你,你不如早日许了他,也算为晓家作贡献了。”

奉清酒只看着君遲的方向,君遲已经和两人交代完,男人看也未看他一眼,身形在原地消失。

“我是男子,为何要嫁人。”

人走之后,奉清酒眉眼恢复了厌恶,除了晓君阑,其他人他才不愿意。

……

四峰比试刚结束,接下来几天有问剑祭酒各种交流宴会,叶挽卿和江梦瑶打成平手,他们两人的比试正是弟子们议论的话题,他也不知道他已经一战成名。

君遲回到客栈的时候人在,少年端坐在茶几旁,剑也放在上面,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

“暄儿?”

叶挽卿以为自己见到君遲会大吵大闹一场,撕了君遲那张伪装的面具。真的见到人,他心里却异常平静。

不是第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真的想要和君遲厮守一生,他为自己的愚不可及感到悲哀。

“你不高兴?”君遲到了他面前,“我方才在楼下听闻弟子们谈论你,不是拿了第一?”

叶挽卿视线慢慢地聚焦,他看着君遲这张脸,慢慢地轻声道:“你不是说比试完……可以让我摘面具?”

“嗯,我答应你的,自然作数。”

君遲微微低下头,单膝跪着俯身亲他的手腕,是一个完全臣服的姿态。

他指尖碰上君遲脸上的面具,皮肤传来冰凉的触感,对上君遲那双浓黑深邃的眼眸,久久没有动作。

好一会,他心底徒然生出一股厌倦,最后收回了手。

面具他没有摘,已经知道了的真相,就算故作隐瞒,又有什么意义?

叶挽卿的手腕还被君遲握着,他慢慢地抽回手,他没想到自己现在还笑的出来,眼里的浓重情绪全部被遮掩住。

“师尊,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无论你长什么样,你都是你,不会是别人,是不是?”

君遲好一会没有开口,半晌“嗯”了一声,“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会喜欢你。”

以前他听不出来,现在回想起来,君遲的每句话都说的似是而非,几乎都意有所指。

叶挽卿一句句回想起来,几乎要笑了,但是他没有笑,只是眼眶略微红了,眼睫下在烛光的照亮下略微模糊。

“暄儿……暄儿?”

君遲在温声唤他,他的眼角被碰了碰,君遲垂眸问他,“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他分不清心里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失望和恨意多一些,各种激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只剩下平静和麻木。

“有人欺负我,师尊会帮我报仇吗?”叶挽卿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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