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山河(182)

“你和他能比?”叶挽卿从窗外瞥见了街边行乞的孩童,他顺手把晓君阑买的那些东西全部从车窗扔了下去。

包括那些精装的话本,那些话本若是拿去换钱,应当能换不少钱。

叶挽卿把东西全部扔了下去。晓君阑在一边看着,接下来一路无话,他们两人沉默地到了城外的寺庙。

这边的寺庙偏僻,远远地看过去,立在钟灵毓秀的群山之间,给人的感觉安静又森严。

他们在寺庙前停下,戚烬看了眼寺庙的牌匾,上面的名字他没有听闻过,并没有过多关注。

“世子,你可听闻过这座寺庙。”

叶挽卿摇摇头,他过来只当做是一件任务。这寺名叫惠安寺,应当建了有些年了,牌匾略有些陈旧,带着沉腐的气息。

“这里不远处原先是仙族与鬼界的战场,这座寺是千年古寺,原本是用来安顿战场上的阴灵。”戚烬看着寺庙牌匾,语气略微感叹。

“那时候还是一座寒寺,后面战乱结束后,这里重新修建,定名为惠安。”

叶挽卿闻言来了些许兴趣,“你是如何知晓的?”

“属下在京州时曾经看过这寺庙的提案,当时这寺庙的修建还是属下批的。”

原来是这般,叶挽卿若有所思,听到戚烬说这边原先靠近战场,晓君阑带他过来……

他回忆起来自己在晓君阑梦里看到过的,晓君阑的父母死在战场上,兴许是被安顿在这里。

他们两人谈论的这一会,晓君阑已经和寺庙的主持商讨完了,目光朝着他这边看过来。

“小挽。”晓君阑轻轻唤了他一声。

“你在这里等我。”叶挽卿吩咐戚烬。

戚烬有些担心,压低了声音道:“世子,前日我跟你说的办法,你不要轻易尝试,属下已经在查其他的法子了。”

叶挽卿心说他前一天就已经动手了,不过现在还是先不开口,他敷衍地嗯了一声,随口安抚戚烬两句,去了晓君阑那边。

“二位施主随我来,阿弥陀佛。”

前面的住持为他们带路,寺庙种了大片的竹林,竹叶受风吹拂簌簌作响,天际尽头是一片浮云,随着寺庙传来的阵阵钟声,给人的感觉十分安详,心境似乎都平静了几分。

叶挽卿跟在晓君阑身后,晓君阑今日穿了玄色深衫,整个人沉郁内敛,与寺庙的气氛格格不入。

住持带他们来到一处灵位前,带到路之前人便离开了。

灵堂黑压压的,这里只有两面牌位,写的都是慕容氏。

叶挽卿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晓君阑确实是带他过来见他父母的。

他微微拧眉,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思,但是他今日都过来了。

晓君阑上了三柱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晓君阑跪在地上磕头,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在原地起身。

灵位前香火飘出,晓君阑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在灵位前略微停留,然后转过了身。

“可以了,小挽,谢谢你愿意陪我过来。”

“我们回去吧。”

叶挽卿临走前看了一眼灵位,上面的字受氤氲逐渐模糊,看不清原本的字形。

他心里存了事,对待晓君阑的身世经历没有一点兴趣,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从寺庙回去,一路上都很顺畅。

叶挽卿回到了晓君阑的私院,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进门。

“前一日你自己答应过我的,你可还记得?”叶挽卿问。

晓君阑在他身后站着,出去一趟似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心力,他脸色很差,应了一声道:“我答应小挽的,自然作数。”

“昨日你给我的那滴血,我路上不小心碰碎了,你能不能再取一次?”

叶挽卿对上晓君阑的视线,晓君阑眼底漆黑浓稠,闻言慢慢地抬眸,眼里的墨色仿佛晕染开来。

“不行?昨天是你自己说会再取一次。”

叶挽卿猜想自己现在的神情一定非常虚伪,是他自己最厌恶的模样,他明明知道……却还是这么做。

他不过是在仗着晓君阑对他的愧疚换了种方式去作践人。

想来晓君阑是心善虚伪的性子,都能为义弟分魂,虚情假意地为他取几次心头血又有什么难的。

晓君阑愿意,他这么贱,就让他贱下去好了。

晓君阑气息沉敛,他们两人无声对峙,片刻之后,晓君阑开了口,嗓音沙哑了些许。

“可以。”

他看着晓君阑在他面前脱下衣服,露出来修长冷白的上身,心口那处有两道疤,一道已经长好,另一道是前一天捅的,尚且没有长好,血痂堪堪凝固,随着动作再次裂开。

盘虬的腹肌上有许多陈旧的伤,晓君阑拿着匕首再次刺进那道伤口,匕首刺得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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