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九零再就业(236)

“玲玲,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组织语言,想一想怎么说这种听起来像胡说八道的事。而且……”

宋清顿了顿,终是坦言了他说无法彻底问心无愧。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小时候不明白,但长大了慢慢懂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假设鬼面具真的帮助了我,我又要支付什么代价?会不会无意间,我抢了谁的机缘?”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为此,一年前终于决定将鬼面具压箱底放置。同时也尽心尽力去救治每一位病人。路上遇到突发疾病的人,想也不想就会去帮忙救助。

这样一来,或是能将鬼面具的出现,理解为天意让他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圣人论迹不论心。

宋清明白自己不是圣人,而不论他做一些事的初衷是什么,时间久了,他真是无怨无悔去救死扶伤。

话到此处,杨玲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劝宋清别多想?不,这一条自己就做不到,甚至难免怀疑男友没把事实说全。

说不信鬼神之事?不,她必须承认小时候的红衣女鬼其实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最终,杨玲鼓起勇气,不想让自幼烙印在性格里的缺乏安全感影响未来的生活。

“阿清,你考虑找人看一看鬼面具吗?找有真事的风水师鉴定它是不是有古怪?”

“当年就找人看过,说是没有任何特别的。”

宋清说的是小时候哭闹着不肯扔掉鬼面具,母亲偷摸寻了跳大神的给看过,才放心让他把面具留下。

杨玲持保留意见,“那是七十年代末,想找有真本事的大师可不容易。伯母找的大师,那人本领真的过硬?”

宋清沉默了。其实他也怀疑母亲遇上了骗子,或是本领不过关的师傅。

而问这些年为什么没有再找人看看鬼面具,不可否认有私心。怕一旦鉴定出它有非凡之处,就不再属于自己。

“行,再找人看看。”

宋清终是下了决心,既然打算不再受鬼面具影响,不如就断得干干净净。

问题在于该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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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雪满帝都。

上午九点,过云从睡意惺忪地起床。

随便吃了点早饭就与闲山道长交班,换她守在正房,以防奉衍苏醒前有谁又搞邪术偷袭。

今天凌晨,合力将邪祟从奉衍体内拔除。如果他能在今天内醒来,证明此前的推论正确。鬼面灰雾契约还没有侵蚀人的神魂意志,与体内功德达成了微妙平衡。

如果人没能及时清醒……

过云从不愿意假设这种可能性,那意味着古契约的反噬程度超出了已知的玄学认识。

卧室,暖意融融。

过云从坐在摇椅上。昨夜熬夜到凌晨三点多,也能睡几个小时。这会没看书,而在闭目养神。

另一边,奉健也陪着。很识相地没有尬聊,给没休息好的人一个安静环境。他带着耳机听音乐磁带,A面听完了换B面,歌神听完了换歌王的新磁带。

不知不觉,屋外雪停了,阳光照进玻璃窗。

奉衍迷糊着睁开眼睛,思维尚未完全清晰。四周很安静,第一眼就落在了床边的过云从身上。

她闲适地躺坐在藤椅中,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光晕。身后,窗外枝头挂雪,两只麻雀扑腾翅膀飞过

这一幕像是冬日温暖的风景画,一瞬令人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很快,头脑完全清醒。

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是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在爷爷家守夜时失去了意识。他昏迷前最后的感觉,是心口似被巨大气流冲击,非常疼痛。

如果不是突发心脏病,就是有古怪事件发生。

眼下,他没有住在医院,而在自己的四合院内。那么后一种原因遭遇邪术攻击,也不难推测父亲知道了她新改的遗嘱,而联络了过云从。

尽管不清楚过云从为让他清醒进行了高难度操作,但从这人的淡淡黑眼圈就能推断她辛苦了。

奉衍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想要握住过云从的手。很近,她的左手就放在床沿上。

几乎碰触的瞬间,他又克制地停了下来。仅仅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靠近,偷偷戳一戳过云从的指尖就好。

下一刻,奉衍却愣住。

不等他偷戳成功,被过云从一把反握住,以两人十指紧扣的姿势。

“醒了。”

过云从神色自然,“你是初一凌晨昏迷,现在是初三中午十二点半。昏迷两天半,现在感觉怎么样?”

“睡太久,有点晕,没其他不舒服。另外,肚子有点饿,不想吃大鱼大肉。让李大厨烧点清淡的菜就行。”

奉衍不急不缓地说,“都到午饭的点了,你先去吃吧,我还要洗漱打理一下。对了,我爸是不是也在四合院?如果他在补觉,先别叫他,我真没事,让他好好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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