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退婚了+番外(50)
“上回上回……姑娘去尚书府找傅姑娘,还特意打听了傅公子在不在,说不在才去的!”
冬羽好似才想起来似的张大了嘴巴,想说话反驳,又说不出。
冬雀继续道:“而且若是喜欢的话,就算是不收礼,不求平安福,我们准备了那么多巧果和酥饼,也是可以给傅公子送一些的,可后来姑娘连傅姑娘的份也没送。”
冬羽好气,但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对哦……”
冬雀愈发肯定:“不止呢!还有好多次,年前……”
冬羽侧头,冬雀也探头,两个丫头的双丫髻碰在了一起,上头的珠花凑成了一对,两个丫鬟俏皮可爱地趁主子病眠,在房门口聊着主子的到底喜欢谁。
“……你说猫咪是谁送的?”
“傅婉小姐?”冬羽想了想,自觉不对,摇了摇头,“傅婉小姐不喜欢小动物,看到流浪狗经过都拉着姑娘快跑。”
冬雀又小声了些:“我觉得可能是个公子!”
话音一落,屋里传来了轻咳声,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忙起身进去。
沈栀这一觉睡了许久,做了很多梦,她又梦到了那个凉夜,滚烫的药炉,梦到日复一日的药香,和那个被付之一炬的书房和花田,还梦到那个雨巷……
其实沈栀的身子不算差,只在祖母去世后的那两年大病了一场。
当时大夫找了好几个,但就是看不出病来,说的最多的便是劝沈栀宽心。因为大夫的吩咐,沈栀被允许随意出门,于是冬羽就时常陪着她在福荣大街的大街小巷闲来逛去。
那一年里,她几乎把整条福荣大街走了个遍,记得哪家门前有石榴,记得哪家的桂花开了,十里飘香。
直到后来,刘氏掌家,为显母慈,将沈静瑶带来陪沈栀玩。
沈静瑶趴在她床边,叽叽喳喳地说话,手里握着的橙黄色竹蜻蜓在沈栀眼前晃,不过一个月,沈栀好了起来。
“姑娘醒了!”冬羽端着药碗进来,语气里都是惊喜。
沈栀在床上翻了翻,睡得太久了,浑身都累。
冬羽把沈栀扶起来,在后背垫上软垫让她靠着,沈栀此时未束发,青丝散尽,一身白色的亵衣,动作时,衣摆轻滑,露出她一节藕臂,清白地淌出几分病气。
“冬雀去唤人端药了,姑娘可觉得哪不舒服?”
“……无事,就是睡得多了些,有些乏力。”沈栀轻按额角,“这几日有人来过吗?”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来过。”
“说了什么吗?”
冬羽摇了摇头:“就关心了姑娘几句,奴婢见二夫人想多问,便把之前那根雪参拿出来了,二夫人气得眼都直了,拂袖而去。”
沈栀很淡地笑着:“你怎么这么机灵。”
冬羽左哼哼:“这是姑娘教得好。”
“胡说,我可什么都没教你。”
没一会儿,冬雀就带着煎药的老婆子来了。
那老婆子热情得很,刚把药放下就急冲冲地朝沈栀讲话,脸上的喜色明显:“三姑娘终于醒了,这几日可把老奴担心坏了。”
冬羽斜了她一眼,任她继续说,她从声音就认出来了,这人是之前在小柴房碎嘴的黄婆子。
“大夫说姑娘晕倒是惊吓过度、忧思过重,伤了元气的缘故,得调养。”黄婆子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身前,一副担忧的模样,“一听这病,老奴顿时就坐不住了,三姑娘小时候不就是这么个病,病了大半年嘛!”黄婆子眼睛里夹了些泪光,“方才听冬雀这丫头说姑娘醒了,老奴就寻思着,怎么着都得来看您一眼,不亲眼看着您好好的,老奴夜里这觉都睡不踏实。”
黄婆子说着,眼底的泪流了出来,看起来甚是真切:“前几次都喂不进药,老奴也不担心药材,就怕姑娘又是一病半年,这两日煎药,老奴都不敢合眼,就怕有什么差池……”
沈栀靠在床边,面色憔悴。她憔悴时,人看起来温柔极了:“黄妈妈有心了。”
黄婆子抽噎了一声:“如今看到姑娘无事,老奴也就放心了。”
冬羽看她这模样,就知道黄婆子是来讨赏钱的,她最见不得这些整日里就想占采薇院便宜的小人了,但沈栀没吭声,冬羽也不好插嘴,只能朝着冬雀看得见的地方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冬雀在心里偷笑,可她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她比寻常人更敏感些,她能察觉出来三姑娘近来变了很多,也知道现在的三姑娘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占便宜。
果然,沈栀听完黄婆子一番感人肺腑的发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放心了就行。”
黄婆子满心的话一下子顿在了喉口,连哭声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