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人头全部砍下挂在城墙上。完颜博特的面容修理一下，挂到城门最显眼的地方。务必让完颜达吉一眼就认出他弟弟。”

阿影一声令下，下面的人恭声应诺。他一回头看张瑾居然没听话去休息，此时就站在他身后。男人一下变了脸色，拉着她离开这修罗地狱 * 一般的场景。

张瑾浑浑噩噩的被他牵着，走出一段后蹲在地上开始干呕。阿影伸手轻轻的给她拍后背，转身接过近卫递来的水壶给她漱口。

“我的水壶，是干净的。”

鼻子里那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淡了些，腹中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慢慢下去。她接过漱口，慢慢站起来。沉默的往回走。

“去沏壶新茶，再准备沐浴的东西。”

“是。”

吩咐了侍女，男人坐到张瑾旁边。张瑾抬头望着他，勉强扯扯嘴角：“我没事，就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吓着了。你去忙你的吧。”

阿影伸手缓缓的拍她后背，“后续都交代他们了，我没什么好忙的。”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等新茶上来亲自给她斟了一杯。

“从回鹘开始壮大，这些年大周可说一败再败。直到如今防线已经退无可退。完颜达吉这回能想出绕到蒙古躲开山海关进关，如果不震住他，第二次劫掠很快就会再来。”

男人话音落地，张瑾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为何跟她解释。他这是怕她觉得他让人砍人头心狠手辣吧？

“我知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让完颜达吉进来，烧傻抢掠他一样都不会落。临走估计还得带一堆人口，让这些人到关外当奴隶种地供养他们。”

“这事儿他父亲早干过了。粮食危机就杀奴隶，等需要的时候再去劫掠。”

他曾当了大周太子十多年，对此深切明白。提起来恨的咬牙切齿。张瑾虽没有他这样的民族仇恨，但如今跟这些人的确算是敌我双方。她也不会傻到说什么民族一家亲的话。

不破不立，怜悯底层百姓士兵如今还不是时候。等什么时间摧毁了敌方首脑，那个时候才是融合统一的时机。

“我泡个澡睡觉，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嗯，好好休息。晚安。”

男人身子微微前倾，脑袋低着离她越来越近，那样子看来是想给她个晚安吻。之前他没恢复的时候张瑾经常这么做，这简单的动作含着很深的亲切爱意与保护，如今他已经完全恢复，他也想给与她同样的感觉。

他想的挺好，可对面的女人好似断了网，根本没接受到他千回百转的信息。站起来直接转身，脚步丝毫不停。右手朝他挥挥，示意他赶紧走。

阿影望着她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哭笑不得，暗想自己下次要利索点儿。这女人真是，之前把他当孩子，如今也没把他当成年男人吧？去洗澡只隔着屏风，都没等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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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人头挨着挂在城墙上，多少年没有的壮观摄人。之前一提回鹘就萎靡的士气变得高涨，一接触就克敌两千余首，且自身毫无伤亡。这样还怕个屁啊，完颜达吉你赶紧来吧，来了让小爷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完颜达吉在翌日下午带大军赶到，老远斥候就得到了斥候的禀报。当即惊的狠狠踢了这个报信的士兵一 * 脚。

“胡说，我回鹘的勇士怎么可能全军覆没？两千骑兵全是精锐，奇袭蓟州的情况下，就算遭遇埋伏也不可能会如此惨烈。”

被踢的士兵顾不上疼爬起来，吓的浑身发抖“城门上绑着人头，的确都是我回鹘发式。正城门上的是九王，小的特意看了好几遍。确定……”

“胡说，胡说，滚……”

完颜达吉气坏了，其他几个兄弟也都不信。可等他们来到蓟州，一个个拿着古老的单筒望远镜全傻眼了。

“全军覆没，老九他们居然没一个活下来。”

“你看他们的头发，很多都烧焦了。莫不成是被火攻了？”

“是，十二弟说的对。很多人面部也同样焦黑一片无法辨认，很可能是被火烧的。”

“你们注意他们的城墙，那一片片的是铁丝网吗？他们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兄弟几个和部下一番议论，决定先扎营，晚上攻城一探究竟。

埋锅造饭，双方皆是如此。大战前气氛紧张一触即发。城内负责守发电机变压器的锦衣卫紧张的手心都冒汗。暗暗祈祷这玩意能发挥昨晚一样的威力。

夜里，城下攻城的回鹘士兵吃饱喝足，架设云梯开始攻城。等他们一个个爬的快接近目标，电网开始送电，顿时一个个尖叫着滚落。很多掉进护城河，被里头接电的河水电的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