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还在绕着她晃，话语里也全是嘲弄，不过更加吸引秦悠的是另外一件事。李贞的宫中摆放着三大盆夜来香，而她的身上隐隐透出些十分模糊的味道。

秦悠慢慢的回忆，她记得陈女医的手札里有一篇是专门记录后宫秘辛的，也就是女人们之间用的一些腌臜手段。

“那些夜来香是谁送给你的？”秦悠突然站起身，有些严肃得开口问道。

“秦悠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还没有叫你起身，你竟敢违背本宫的命令，对本宫不敬！来人，给我掌嘴！”李贞表情狰狞，似乎是将秦悠恨之入骨了。

“是。”她身边的贴身婢女迎秋领命上前，抬手就要往秦悠脸上招呼。

秦悠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接过迎秋的手腕，直接狠狠甩开，“不想死就对我客气点！”

见秦悠不似唬她，李贞心里也开始打鼓。那三盆夜来香分别是宫中位份很高的三位娘娘送来的，这三人可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你别故弄玄虚，夜来香能有什么问题？不光是我，陛下这几个月来，也是夜夜宿在我这里，怎么没有觉得身体有异样？”李贞依旧嘴硬，但心里其实已经害怕了。

“夜来香本身没有问题，加上你头上的香就很有问题了。”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秦悠看着脸上又惊又怒的李贞依旧对自己颐指气使，心里觉得隔应，站直身子，开口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清楚？李贞，我发现你是真的蠢，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找我的碴，况且你本来叫我过来也不是安了什么好心，我有什么义务给你解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得了圣上的宠，封了个妃就飘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多少人巴不得看着你死呢？还有，若我有什么闪失，你觉得是太后会饶了你还是太妃会饶了你？”

看着李贞失神落魄的样子，秦悠摇摇头，就要往外走，不料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

“你不能走，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毒？”

秦悠看着她的样子，始终是狠不下心，“你的头油里有一种叫做石丁的药，每当夜晚遇到夜来香释放的香气就会产生毒素……使女子无法生育，时间久了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但是对男子却无害。”

闻言，李贞差点跌坐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不会的，不会的……”

再也看不下去的秦悠准备甩袖走人，却又被李贞叫住，“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只有你了！”

“你别求我，我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这药并没有解药，你只能要么把头油丢了，要么把夜来香丢了。”

第23章 有孕

“不，就算我躲过这次了，那下次呢？你知道头油和夜来香都是谁送的么？至少有五个人，她们都想要我的命。”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悠语毕就要走，却听得李贞恨恨在她身后开口道，“你等着吧，我定要将你留在身边，听候我的差遣。”

秦悠闻言，头也没回得出宫去了。心中却感叹着后宫争斗的凶残。

……

东宫之中，太子荣杰坐在书案前，缓缓转动着自己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秦悠此番进宫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看到她安然无恙得离开，不知道为何，荣杰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摆在他面前的那张纸上，几乎写满了秦悠一家的所有信息。

……

这次出宫后，秦悠开始着手为陈女医的六十大寿做准备。她决定次日动身，前往陈女医的老家，为她祝寿。当然，秦泽和云婉儿并不放心她只身前往，于是此番出行便由秦生和酸酸陪在秦悠左右。

三人在途经耄耋山的时候，顺道去给在山上求学的秦颂送了些东西，随后又继续上路了。

说起秦颂，他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原本在族学里上课的他，因为学业实在太过出色，便被族学里的先生引荐到耄耋山仇老先生那里学习。如今已经有两个年头了，每年也只有春节跟中秋可以下山回家。

仇老先生的定位有点类似现代的高考名师，但凡经过他的点拨，都能够在科举的道路上取得不俗的成绩，不过他并不随便收徒，也要看慧根和眼缘。

这边给秦颂送去了东西，几人又马不停蹄得去看陈女医，在陈女医的新宅里一住就是小半个月，待回到都城，已经入了冬。

秦悠和秦生还有酸酸三人，将马车停在云香药庐门口，里面的伙计连忙迎出来帮忙搬卸，云氏见状直嗔怪，问他们是不是把陈女医家里都搬空了？

秦悠跟秦生回来都城，家里人都很是高兴，于是云老夫人跟桂嬷嬷着手做了一大桌子菜，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为他们接风，酸酸在众人的劝说下也留了下来，次日一早，他们便一同前往崇善堂，给太夫人请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