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凰树光秃秃的，肖一妍曾告诉过他，凤凰树两年前刚接过一次果。

“那颗凤璃果呢？”

“我不知道。”

关于凤璃果，一直是曼幽山庄的秘密，只有她和爹爹知道。

凤璃果有解百毒，起死回生的功效，一般人吃了，不仅能百毒不侵，还能延长几十年的寿命。

她和万有良成亲那晚，她告诉了万有良。她有时候想过，如果她没有告诉他，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万有良怒起过来掐着她的脖子，“你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贱奴带走了。”

肖一妍眼睛充血，拍打着他的手，“我不知道。你说过，会放我走的。”

万有良将她甩在地上，“放你走，你说出那个贱奴的下落，我就放你走。”

“我不知道。”

肖一妍只有这一句话。

万有良一脚踹上去，肖一妍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

“其实，你不就是想要凤璃果吗，还有一个办法，用血浇灌它，它就会很快结出果实。”

万有良转了转眼珠，出去抓了一个人，一剑抹了他的脖子，扔在凤凰树下。

万有良紧盯着树，就看到光秃秃的凤凰树的树枝突然一根根掉落，最后，成了一堆柴火。

“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

万有良捧着那堆柴火，肖一妍仰天大笑，“毁了吧，毁了好。”

万有良怒目可视，起来要掐死这个女人。

肖一妍也不挣扎，她也不想在活了。

最后，万有良松开了她。将她拎去了地牢，关在了最深处，挑了她全身的经脉，还挖了她的双眼。

将她一折磨，就是十几年。

这十几年，万有良和李拓年一直再找林笑娥。

万有良深信最后一颗凤璃果一定被林笑娥带走了，一定要找到她，哪怕凤璃果已经被吃了，他也要找出来，把那个人剁碎了包饺子。

也因为如此，人多口杂，万有良在严防手下，这些年，凤璃果的事情，也慢慢在圩州传开了。

肖一妍一口气讲完了。

郕雨霁第一次听这么悲惨沉重的故事，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狠毒的人。

白云玠倒是平静，他安慰肖一妍，“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肖一妍抬起黑洞洞的眼睛，“你们愿意救我出去。”

白云玠说，“既然让我碰到了，我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肖一妍扭动着身体，又低下头，“算了，我都这样了，死了和活着有什么区别。”

白云玠说，“活着，就比死了强，你不想知道你女儿过的好不好，她想不想娘。”

此言一出，肖一妍又唔啊起来，她怎么可能不想。

郕雨霁也说，“我们带你出去。”

肖一妍忍住哭声，“你们真的能逃出去。”

郕雨霁和白云玠对视一眼，白云玠笑了一声，跟她说，“你看，我们都能跑过来看你，你不相信我们。”

肖一妍摇摇头，“我怕你们有危险。”

白云玠又说，“没事，明晚，我们就带你走。”

肖一妍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出了地牢，右边的仓库有一个密道，直通山下，是当初爹为了方便拉货建的，没用几年就荒废了，应该没人知道。”

知道的人，大概也被万有良杀光了。

白云玠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明晚过了子时，我们就带你出去。”

郕雨霁让她好好休息，他和白云玠悄悄出了牢房，关上铁门锁好。

两个人回到他们的牢房，阿沐见他们回来，也松了口气，这次他们去了这么久，他在牢里干着急。

郕雨霁着实有些震撼，进牢里坐在墙角。

白云玠锁好牢门的锁，回头坐在他身边。

“你还在想肖一妍。”

郕雨霁眼神忧郁，“你说，为什么兄弟，枕边人，都能这么恶毒。”

白云玠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大的很，什么人都会有。我见过更狠毒的。”

郕雨霁侧头看着他，他现在对他越来越好奇了。不知道他的猜测对不对。

白云玠看着他探究地目光，伸手让他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好了，快睡会，我们现在就剩你一个有功夫的，明晚就都靠你了。”

郕雨霁抬起头，没有在问。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听见狱卒嚎叫地声音，郕雨霁被吵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白云玠的怀里，枕着他的腿。

白云玠也被吵醒了，睁开眼就想骂人，看到牢门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又憋了回去。

牢头打开门，往里面扔了一个人。

郕雨霁连忙过去，将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男子翻过来。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只是被打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