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峻南捏住她的脸，问：“怎么样？亲眼看着你的至亲死在你面前而你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何啊？”

柏峻南一剑刺入她腹中，趁其还未气绝，又连捅了三剑。仙娥终气绝而亡，死不瞑目。

柏峻南吩咐道：“把一切都给我处理好。”

“是。”

天界——

菽梣醒来，天阑将其扶起。菽梣却甩开了天阑的手，说：“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母后——”

“给我滚！”

天阑安抚道：“母后，您刚醒，别再动怒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菽梣对一旁的仙娥说。

“是。”

待一众仙娥退下，菽梣说：“若你当上了天君，你要娶谁我都不管，这四海八荒也无人能管！可你为何如此心急呢？即便是你当上天君后废了天后，再立竹茵为后也未尝不可啊！”

“如今已有人对她下了杀手，我岂能坐视不理？”

菽梣说：“保护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口口声声说要护她，可如今你失了太子之位，即便真娶了她，当真能护她周全吗？

你要以何身份护她？你本是我的亲生骨肉，坐上太子之位理所应当。

母后为了让你当上天君呕心沥血，为你铺平了道路，可你呢？却要将这太子之位拱手相让！”

“母后，您知道的，我与萧珩皆无心这太子之位。虚名而已，给谁都一样。”

“无心？那都是曾经的事了。你不是不知道，萧珩近来对你父君可是言听计从，且常伴其左右，替他分忧政务。

也许他之前的确无心太子之位，可他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已经懂得了权力的重要性。你为何还没开窍呢？”菽梣语重心长地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细细想来，萧珩近来的确与天君的关系亲密了许多，似乎也有意疏远天阑。

“母后想一个人静静，你自己也再好好想想。”

天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寝殿，将自己锁在屋里。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冲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心爱之人。

第三十九章 ——

凤麟洲四面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不可越也。

凡间——

珝烨来到洛府门前，看得出来这曾是一大户人家。可偌大的府邸已是空无一人，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处处缠着蜘蛛网——已经许久没住人了，想来洛思芃不在此处。

已是戌时，珝烨在洛府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正要离开，他却听到一声响动。珝烨警惕起来，问：“谁？”

无人应答。

珝烨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突然，他看见一个披着头发的白衣女子一闪而过。他想起今日寻找此地时，当地人称此地闹鬼很多年了，没人敢靠近。

珝烨才不信什么鬼神，大喊道：“是谁？快出来！别在那装神弄鬼的！”

一个房间的蜡烛忽然点燃，窗上映着一个女子的身影。珝烨正要往那间屋子走去，蜡烛灭了。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那女子出现在他面前，背对着他。珝烨抓住其肩膀，那人转身就是重重的一掌。

珝烨并非没有防备，却硬生生地受了下来。他作揖，问：“前辈可是洛家二小姐，洛思芃？”

那女子脱去假发、白衣，一身黑衣，蒙着面纱。她说：“若你能揭开我的面纱，我便应你所求。”

“你知我所求？”珝烨问。

她没有回答。

珝烨说：“刚刚那一掌就当是扰了前辈清静的赔罪。现在，恕晚辈失礼了。”

珝烨拔出胜邪向她刺去，她轻松避开。她抓住珝烨持剑之手，珝烨反身攻击她的后颈。

她放手，珝烨伸手要揭其面纱。她一个下腰躲开，一掌向珝烨打去。

珝烨侧身，扫腿，她腾空翻了个身。珝烨终以剑揭开了她的面纱。

面纱之下，那张脸虽已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五官出众，不难看出年轻时的她也是国色天香。

珝烨行礼，说：“前辈，失礼了。”

洛思芃说：“一般人受了我那一掌早已无法动武。可你居然还能揭下我的面纱，果真是后生可畏！”

“不敢当。在下玄柏派大弟子珝烨。”

“看到胜邪，便知道是你。可惜了，你这一身功夫竟出自玄柏派。”

珝烨问：“不知前辈对本派是否存在误会？”

“误会？”洛思芃嗤笑了一下，说，“我与你师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听师父说，他与前辈的姐姐是故交。”

“他还敢提我姐姐！好了，往事不必再提。你来，是想拿药的吧？”

“是。”

洛思芃说：“这些年来，找我求药之人无数。真是奇怪了，洛府既非药房，也非医馆，凭什么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