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33)

作者:贰两肉 阅读记录

回了座,霍池渊才喝了半盏茶,听乔风道:“风乐公子果然去七皇子那,帘子都放下了。”

见人进来,容悸去接他的琴,却被萧景抢了先。苏清和摘了斗笠,在容悸二人面前坐下。薄唇含着淡淡笑意,清亮的眸中透着柔柔的光,他轻言浅笑,声音略微沙哑。

“听彦今说宋祭酒喜琴,这样一来我们也算趣味相投了。”

宋时影甚觉当之有愧,忙摆手道:“不不不,风乐公子哪里的话,宋某怎配得上,倒将风乐公子称得俗了。”

这风乐公子真容就如同他在高台上的模样,超凡脱俗,清雅绝尘。

一颦一笑下叫人不敢亵渎,真真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容悸则关切道:“玉尘,你声音怎么了,可是受寒了?”

苏清和脸不可查微红,适时咳嗽一声,“偶感风寒,无妨。”他急忙两话题带过去,转而对宋时影道:“我与彦今相熟,又因他识得宋祭酒,如若不介意便同彦今一般唤我玉尘罢”

“玉尘”宋时影兀自呢喃,展齿一笑,“喻雪,喻瓣,喻水珠。这字取得甚好!你也不必见外唤我时影便可。”

“我自小喜琴,迫于生计入了官场,如今在北镇抚司任职,不知会不会影响...”

宋时影再摆手:“玉尘言重,既是朋友便不谈身份。”

苏清和含笑点头又听他说:“那曲《惊鸿》我曾听过多个版本,唯有玉尘这曲最绝!”

宋时影脸微红,“不满你说,几月前听你奏《四面楚歌》那一回就心生钦慕,奈何没机会与你相识,今天多亏了七殿下才叫我见着你,是宋某赚了!”

苏清和不着痕迹的同容悸相视一笑,宋时影这里算成功一半,眼下依旧急不得,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往几日培养了交情才可另谈其他。

宋时影畅然笑问:“玉尘年纪轻轻琴技就这样了得,不知师承何处?”

“我生在淮阳”苏清和道:“五岁习琴,师承岱青未”

“岱青未!”宋时影惊道:“可是南国乐师岱青未!岱先生如今只有一个徒弟,难道...你是苏清和!”

容悸笑帮他答,道:“正是,玉尘是他的表字。”

闻言宋时影对苏清和钦慕更甚,生平最想见着的两个人无意间竟让他见着其中一个!

难怪苏清和出挑,如此这般,他早该想到的!

“玉尘,你可否奏那曲《落尘叹》?”宋时影略微激动道:“虽未曾听过,却被见字里行间的描写深深吸引,眼下甚想洗耳闻之!”

宋时影是个琴痴,那便投其所好,从琴入手。苏清和温和一笑扶正木琴,端正身姿,悠然琴声娓娓而来。

这首曲子同它名字一般,在哀,在叹。

写这曲子时苏清和九岁,还是个孩子的人已在泥潭里摸爬滚打求生尽四年之久,几度深陷其中爬都爬不起来。

若不是俞林和岱青未,苏清和想他短短的一生便要结束在淮阳苏家了。

曲子沉静而忧愤,愁中藏忧,郁郁中是黯然。结尾突然转调,哀而不伤,畅然中是数不尽的千思万绪。

叫听的人先揪心后伤怀,再惋叹,一时消愁闷不解。

曲闭,宋时影也悒悒不乐。

竟比书中写的还叫人怅然若失,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写出这样叫人听了心痛不已的曲子!想问却不好问,吞下疑问斟满酒,先干为敬。

三人再谈片刻,意犹未尽告别。亥时已过,十五楼里人散得差不多,苏清和从后门出来时福安已备轿等着了。

他再不用回镇北王府了,坐在轿中他捏着个玉扳指不住摩挲,阖着眼心中不由怅然若失。

温存尚有余温,却到了该剥离出来的时候。能熬过去就好了。

霍池渊霍池渊,苏清和不能认得霍池渊。

与此同时西郊校场,霍池渊策马回来带了十五楼名菜,人还没进大门,叶潇先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地,“二爷,常…常公子没了。”

乔风闻言一怔,霍池渊也顿了一刻,一言不发直接往竹楼去,叶潇一把抱住他的腿:“二爷!竹楼起火,待我们察觉之时常公子他..”

叶潇递给他一根玉簪,“只剩这根簪子了。”

叶潇场上巡查一圈察觉不对时竹楼已经浓烟大作,扑灭了火抢上去,榻上只剩一具干焦的尸体和那根白玉簪子。常羡今日束发用的。

霍池渊接过簪子,一脚踹开叶潇往竹楼走,他怎么会相信分开不过两个时辰的人,如何会——他不信。

叶潇还想上去拦,乔风拉住他摇摇头阻了。这时候任何人都拦不住霍池渊。乔风跟了他多年,唯见他对常羡百依百顺,外人看来似在作秀只有他知道,都是真的。

派遣诸多亲信暗卫,费尽心思想保护着的人如何能说真心是假。他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能觉察出,他家主子自打第一次见到常羡整个人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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