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老爷子一愣，蓦地变了脸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你见到了？在那孩子手上？！”

“是。”

傅长林解释道。

“之前就听他提到过，前两天他突然失踪，回来后我原本是想用寻迹符查探一下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但那道符却与我的玉佩产生了共鸣，我被拉进了那段回忆里，后来我猜想，产生共鸣的大概不是符纸，而是这两枚玉佩……”

把左念从宠物医院带回家后的第二天，傅长林就被拉进了他的记忆里，但却不是以左念的视角看到的全貌，而是在左念的那枚玉佩之上，甚至能感受到左念血液的温度，既疼惜，又愤怒。

他看到了病床上苍白瘦弱的左念，也看到了躲在一旁紧张恐惧的左念，多想一步踏进这个地方，把左念抱回家里。

在进入那间屋子以后，傅长林就几乎确定了这就是在学校的旧校舍里，墙壁的粉刷，地砖的样式，都和傅长林在大学期间被苏宁宇拉来探险时见到过的相差无几。

脱离回忆之后的傅长林，马上去了旧校舍，但现在的旧校舍被吴海用作实验室，已经全面翻新过，他找遍了全楼，丝毫没有发现相同的地方，符纸也没有任何反应，任他想尽各种办法，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地方。

傅长林向老爷子讲述了那天的所见所闻，以及之后毫无收获的寻找，半天没听到声音，傅长林扫视了一眼，却发现老人像是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眼里泛着泪光，回忆着什么。

“爷爷？”

傅长林出声提醒。

“嗯，我听到了。”

老爷子回过神，并没有多说什么。

“所以你也没有看到那个养鬼车的人到底是谁。”

“是。”

傅长林眼神晦暗，继而又道。

“鬼车本身不是什么能带来益处的东西，他养这种东西，我想不通他能有什么目的，但是他用的那张符我倒是见过，应该是专门用来养魂玉的，小时候您还拿给我演示过。有了魂玉，他才能用这种方式喂养鬼车。”

傅长林幼年时是养在老爷子身边的，偶尔翻出些五花八门的书籍，就跑去问个究竟。魂玉能帮主人赶煞驱邪，而玉本身就如同拥有主人的半魂，与主人相连。

老爷子哼笑一声。

“魂玉是那么好养的么，玉多有灵，戴的久了就是一张一次性的护身符，但真正拥有半魂的灵玉，和法器也没什么两样，你身上戴着的这块和那另半块，原本就是我炼好的，要不然，他根本成功不了。”

老爷子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么说起来，那养魂玉的方法，我也不止说给你听过，好像是七八年前了吧，我记得……”

傅长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乔欢欢的名字，傅长林皱起眉，心里莫名涌出一丝淡淡的不安。

“什么事？”

傅长林话音未落，就听到乔欢欢慌张又惶恐，磕磕绊绊的开了口。

“老…老板！不好了！阿左不见了！”

傅长林下意识的刹了车，焦虑的握紧方向盘，想到左念有可能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心就像被狠狠攥住了。

“他现在怎样？”

“他……”

乔欢欢咽了下口水，看着面前突然弥漫出来的雾气，和盘托出。

“我跟阿左说了最近有人虐猫，他不放心那只叫花花的三花猫，我们就到校园里找她，结果阿左半路上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白鼠，他说虐猫的人就是孙昊翔，三花可能也被抓住了，我们赶到旧校舍的时候就突然起了雾，阿左也突然就消失了……”

乔欢欢越说越想哭，既自责没有照顾好阿左，又担心他真的发生什么状况，已经找了有一会儿了，时间越久越是危险。

“我不是说过不要带他乱跑吗？”

听到旧校舍三个字，傅长林忍不住迁怒的质问，之前好得花狸还留在他身边，现在连猫带人一起失踪在了那个地方，他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顿了两秒又沉声说道。

“你先离开那里，去找教务处，去找吴海，或者直接报警，多带几个人先把这个孙昊翔从那个地方找出来。”

学校里不可能无端起雾，

“好！我马上去！”

乔欢欢应声挂了电话。

“吴海？”

老爷子皱起眉，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

——学长！白鼠！你们在哪儿啊？

眼前的雾渐渐散开，但左念却依旧没有找到乔欢欢，等看清周围的环境时，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左念愣住了，他明明刚才根本就没有走动，怎么就突然换了地方……

是刚才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