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眼神。

不知怎的，这时候突然冒出些许不合时宜的情绪。

羡慕。

羡慕向菱深爱沈临安的同时，沈临安也爱着她。

正如昔日的鱼幼薇变成后来的鱼玄机后，挥笔写就的——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飘在半空中的天道，轻飘飘地看了沈临安一眼。

这个世界的秘密，还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菱菱，你没……”

剩余的话还没说完，沈临安又昏了过去。

【继续！】天道看着这陷入某种情绪中的温文文，冷冷地命令道。

现在，还不是该伤春悲秋的时刻。

向菱看了一眼又陷入昏迷的沈临安，“真真。”

真真了然，分化出一缕能量，化身成一道屏障，护住沈临安：【明白。】温文文拿着刀，继续朝前走。

这一次，向菱没有站在原地不动，她朝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直接给了温文文一脚，将温文文撂翻在地。

温文文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本来就身娇体弱。

对上练过跆拳道的向菱，毫无反击之力。

当然，她也不想反击。

虽然她特别讨厌向菱，也想要向菱消失，但她不想亲自动手。

于是，温文文顺势摆出一副难以对抗的虚弱模样，佯装已经无法站立。

让向菱和系统斗去吧。

无论是谁赢，于她而言，都是利大于弊。

向菱弯腰，捡起地上的刀。

刀刃上还带着她的血。

向菱喊了一声：“真真。”

跟在她身旁的小猫咪，‘咻’的一下，化为虚无。

是有迹可循的虚无。

一道金色的光芒，镀在向菱的身旁。

与此同时，漂浮在半空中的天道，慢慢降落。

最后落在地上，周身的光芒消失不见。

它的模样，是庙里高坐在台上，睥睨苍生的佛。

眼眸带着天生的低垂，眸中毫无情感。

这感觉，就是庙里的石像变成了真人。

天道伸出双手，打量着自己，大骇道：【向菱，你对我做了什么？】它居然，完全失却了神的力量。

它可是创世神。

向菱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做。”

她顿了顿，“你要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道不解，它抬眼，冷冷地凝视着向菱。

此时的向菱，周身泛着金色的光芒，倒像是有几分神的模样。

她居然，如此有野心。

天道明白了，她是想取而代之，【向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企图弑神。

向菱笑着，拿起刀，朝前走，一步步逼近天道。

天道退无可退，背靠着墙壁，【你想要什么？】

向菱并不想和它做交易，但在消灭它之前，她觉得有必要让它认清一切。

认清它自己，“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她指的是，变成失去了神力的现下。

天道从不思考这些，但现在，这是它拖延时间的唯一办法，也只能思考思考，【因为，我对你起了杀心？】它从未想过，它制定的规则，最终反过来制裁了它。

神创造了世界，创造了规则，却反而被世界和规则束缚。

太可笑了。

“因为，你妄图操控一切。”拥有了自私狭隘的控制欲，甚至不惜为此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这样的天道，已经失去了天道的资格。

世界依傍规则才能有条不紊的运行，而创造一切的神，这个所谓的天道，是世界平稳运行的主要形式。

天道不想承认它错了，并且很不服气，【这是我创造的世界。】“那又如何？”

天道振振有词：【自然是我说了算。】

“所以，你的错，也一定要变成对。”

【当然。】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不会错。错的是你，你太叛逆了。】向菱问：“到今天，你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天道重申：【我没错。】

向菱明白了，也不再执着于做无用功。

虽然知道毁灭天道之后，会对世界造成一定的影响。

但，不消灭天道，一定会对这个世界造成极坏的影响。

真真安慰道：【菱菱，你放心，世界不会崩塌的。】

它观察了一下，天道失去神力后，世界依然平稳运行着。

真真觉得——

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神的存在了。

已经自成体系了。

最后一丝顾虑被打消了：“真真。”

【在！】

掷地有声的一个字后，凭空出现的绳子，将天道绑了起来。

五花大绑，不给它逃脱的机会。

天道浑身乏力，眼下，只能寻求温文文的帮助了，【文文，快，杀了向菱。】这一次，它没有连名带姓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