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全家都是反派,我怂了吗(26)

作者:参苏饮 阅读记录

他都放下芥蒂了,她还在顾虑些什么。

他郁闷地撑着自己,用尽全力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楚兰枝将剩饭热成粥,炒了个萝卜干给他端到了案几上。

“吃,”她恹恹犯困地说着,“吃完你就力大如牛了。”

卫殊看了眼清粥小菜,慢慢地拿起勺子尝了口米粥,软糯滑口,米粒颗颗饱满,伴着脆香的萝卜干吃下去,胃里一阵暖热,他抬头去看楚兰枝,见她倒在床榻上,拢着他的被褥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想出声让她回到被窝里睡,床榻下没垫被子,夜里容易着凉,可他开不了口,喉口紧涩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卫殊低着头,一勺勺地将碗里的热粥喝光见底,而后靠在床头歇了会儿,这才攒够了力气爬到了楚兰枝的身边,轻轻地推了她两下,这女人累倒在床榻上,俨然睡死了过去。

他看了眼窗边的被窝,隔着三尺远的距离,别说带人了,就是爬过去他都费劲。

灯罩里,火苗扑腾地跳了一下。

卫殊看着眼皮底下的楚兰枝,她微合着双目,睫毛翘挺挺地立着,睡得一派安然,他低下身,怀里抱住了她的身子一使劲,两个人便在床榻上翻滚起来。

天旋地转的三圈,他说不上那一刻是何感受,只是将她放进被窝里,他便把她按在怀里不撒手。

在这露水湿重的深夜里,烛火时不时地晃动着光影。

楚兰枝手脚冰凉,身上的温香,是浅淡雅致的玉兰花香。

俩人又只着中衣,卫殊拢在怀里的绵软,让他踩飘了似地辨不清脚下的深浅。

他把她的手脚拢暖和了,低头静静地瞧着她的脸,如若不是他感冒未愈,怕她也染上风寒,他会抱她睡上一夜不撒手。

年年和岁岁一早起床,摸到东厢房门口,“吱呀”一声推开木门,两个脑袋探进去,偷瞄一眼里面的动静。

卫殊仰躺在东边床榻上,犹在睡梦中;楚兰枝蜷缩在被窝里,面向西窗侧卧;浴桶里还留着子夜未倒掉的洗澡水,散出浓稠的药香。

年年把岁岁的脑袋往外按出去,默默地掩上了房门。

岁岁跟在她哥后面走,迷蒙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娘亲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嗯,”年年点了点头说,“爹爹也是累了一夜的样子。”

兄妹俩进到厨房,掀锅翻柜地找吃的。

年年蹲在灶膛前,见草木灰上埋着炭火,他好奇地用火钳捅进去扒了扒,居然给他扒拉出两个烤红薯来!

“岁岁,娘亲给我们埋了两个烤红薯!”

岁岁闻声从橱柜前跑了过来,捧了个烤红薯,左右手倒腾着,等不及地撕皮咬了一口,烫得在嘴里呼呼地吐着气,“好吃,烫!”

年年揭开锅盖,见锅底温着粥,上面搭着两双筷子,蒸着一碟萝卜干,“看,娘亲把早饭都给咱们做好了。”

岁岁一下心疼起娘亲来了,“哥,红薯我分你一半。”

年年:“一个都不够你吃,还分我一半,你不吃了?”

岁岁扭捏地嚷嚷道:“剩下那一个埋进草灰里,留给娘亲吃。”

吴善在三味书院上的第一堂课,戒尺就没离过手。

他瞧着上课打瞌睡而被罚站的四个团子,除了认识的岁岁,对着座位上的名字依次是钱清玄、卫年年和宋易,他揪出一个最看不过眼的出来训,“钱清玄,站着都能睡着,我服了你了。”

钱团子昨夜通宵写完了《曲礼》,到学堂才听说先生病倒了,换了个教书先生来上课,他写了一夜的字,悔得肠子都青了,偏偏宋秧子没写《曲礼》,还在他面前得瑟,他气得要在学堂上睡个八百回合,非得把觉补回来不可!

这就被抓包了。

“吴先生,躺着我也能睡着,要不我睡一个给你看?”钱团子笑嘻嘻地没个正形,欺负新来的教书先生,他惯常有一手。

学堂里哄然大笑。

吴善也跟着笑了起来,温煦如风,恰似三月杨柳拂面,“卫殊就是这么教你的?”

一句话,让学堂里的笑声落了个稀巴碎。

“堂上睡觉,公然顶撞先生,还以此为荣,”吴善甩了脸道:“这就是卫殊教出来的学童。”

钱团子似是被人掌掴了一巴掌,脸颊上火辣辣地疼。

说他可以,说先生就过分了。

还在犯困的宋团子掀起了眼皮子,冷然地忿上了吴善,而年年和岁岁默默地攒起了小拳头。

他们私下里总说先生的不是,心里对他却是服气的。

钱团子上过那么多的学堂,什么教书先生没见过,只有先生上课从不带书,拎着一壶茶就能讲上一整天。先生讲起古文来通篇背诵,念一段讲一段,引经据典,针砭时事,就连他这种瞌睡虫在听了先生的课后,都舍不得贪睡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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