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装傻翻车后(182)

作者:归远少爷 阅读记录

“因为陆沉松?”齐雁行瞧他。

察觉视线,明挽昭抬起头,坦然承认了,“是。”

他瞧着天地一线的远处,负手而立,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会再回来。”

明挽昭笃定。

齐雁行瞧着这样的明挽昭,面上也浮现些许浅淡笑意,与他一并瞧向远处,眼底透着些许怀念与悲 怆。

“从此以后,陛下的命,便可由自己定了。”

他与明容昼联手在黑暗前设局,明挽昭是黎明的收尾,他做得太好,甚至远远出乎齐雁行与明容昼 的意料,他是大梁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君王。

明挽昭收回视线,瞧着齐雁行说,“朕的路,始终是自己选的。”

齐雁行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怔怔良久,不语。

一一朕的路,自己选的。

所以不怪他们。

换言之,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我原谅你们了。

原谅了金沙赤,原谅了这些年的布局,原谅了至死抱憾万千的明容昼。

去年大梁收成尚可,但打仗是件劳民伤财的事,明挽昭不想加重赋税,便从世家身上薅羊毛,硬是 将备战所需打点妥当。

全等春日一战。

他要彻彻底底洗去自圣元年间起,这些年大梁所经受的耻辱!更要哲布为无辜丧命的陵西百姓偿 命,他要北疆彻底跪下去,从此不敢再逾越半步。

也要他的梦中人早日归家。

明挽昭与陆云川仍有书信往来,陆云川写的多是军中事。

陆云川在陵西也不曾闲着,除了练兵便是研究武器,打仗这事儿并非一成不变的,所谓道高一尺魔 高一丈,都是在寻着克制对方的法子。

他将西府军的刀换成了和卫一粟那般的长柄刀,北疆骑兵多,又快又凶,长柄刀对付骑兵更好用 些,从前陆广岚也想过,但那时银子不够,便只能不了了之,现在不同。

西府军又在身上备了飞爪,这本是攻城用的,但陆云川发现这东西阵前也方便得很,利爪能勾住甲 胄,将人从马上扯下来,甚至能勾进皮肤骨头里,和北疆那棱刺极像,但用的人必须力道极大,否则勾 住人家了,自己反倒被拽下马。

说完正事后,陆云川还会洋洋洒洒地写上许多无聊之事,譬如今日捉了许多野兔,剁肉包饺子,骨 头熬汤,犒赏将士,又或是军中比试,下场练了两把,倶胜,跑马场得了头筹等等。

而后又用极其缠绵的字词,诉一番相思之苦。

明挽昭每每都能瞧得耳尖泛红,再提笔给他写回信,字里行间都透着矜持。

陆云川白日练兵,待夜里回府,游谨来寻他说:“主子,邑京那边的信。”

他们的书信往来仍旧走江舟这条暗线,陆云川将之接过,独自在房中对烛一瞧信,便忍不住笑出声 来,明挽昭一如既往正正经经地在外头写着:陆卿亲启。

光看外头是挺正经,还当是陛下的谕旨。

然而拆开信封,那里头写的却大多是些琐碎杂事,譬如今日两只珍珠鸟夜半暄闹,吵得人难以安 眠,明挽昭一怒之下将其打入冷宫,次日又吩咐人接回来,两只毛团遂重获恩宠。

又或是哪个老臣上谏磨叨,就战事劳民伤财一事在朝堂上絮叨了一个时辰,无非是不愿自掏腰包, 但明挽昭根本不想理会。以至于天子当堂支着额角睡着了,待他说完,才轻描淡写地睁开眼,温和问了 句“爱卿方才说什么?”

四两拨千斤,天子只能听见自己想听的,气得老臣直跳脚,却对天子无可奈何。

他一板一眼地说着这些私事,陆云川甚至能从笔锋中瞧出他故作镇定的可爱模样。直至瞧到这封信 末尾处,陆云川顿住了,那如天子本人般清隽劲瘦的字迹写着:“千山万水之遥,唯明月依旧,望月如见

我。”

望月如见我。

陆云川默念了这句话,将信安放在心口,起身推开窗,仰首可见繁星满天,明月皎皎。 他们分隔两地,瞧的是同一轮月,分明在一片天下,却不得相拥。

陆云川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再回信时,陆云川在信中写:“月似吾妻,可念不可及,怀中空空,怎能不相思? 吾妻阿昭,怎能不相思?

第一百零九章 赴战

眨眼春至,需天子主持祭祀,祭祖祭天,以求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祭祀过后,明挽昭又召六 部尚书及其余重臣,于承明阁议事到深夜。

春日雪化时,便是边陲大军出征的日子。

内乱已暂息,只要再平定外敌,大梁便可安稳许久,剩下那点隐患也可慢慢处置,这场仗太重要, 明挽昭丝毫不敢马虎。

他虽不能与陆云川共赴疆场并肩作战,但至少要稳住朝中局势,好让陆云川在边陲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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