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馨按兵不动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绯闻的事也不是莫然的锅，我们也是受害人。”

徐辉笑笑：“我家艺人就不无辜了？”

周凡馨：“……”

徐辉：“……”

聊到这份上，二人抬头视线相对，渐起了淡淡的火药味儿。

事情交给徐辉处理，辛娆是放心的，但对面这位也不好糊弄，听二人打了半天太极始终没进入正题，辛娆里伸手在桌上轻敲了两下，从莫然那做切入口。

“昨晚的道歉短信，什么意思？”

“我……”

莫然刚开了一个口，周凡馨瞬间支棱起耳朵：“什么短信？”

辛娆没说话，从旁边拿了瓶椰子汁开了封，嘬了两口散散烦闷心情，给徐辉递了一个颜色。

后者迅速接话：“哟，这不提，我还没想起这一茬呢，要说同一剧组容易爆绯闻倒是没什么，就是你们家道歉的速度有点快啊，让我忍不住想起前段时间的事儿了，知道我家艺人有男朋友还凑过来大献殷勤，全剧组上下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们确定不是……”

故意的么？

后面几个字消了音，只做了个口型。

周凡馨脸色顿时变了，看向莫然的眼神中带了几丝询问。

一边是每每打着为自己好旗号的经纪人。

一边是被自己强行碰瓷，只想摆脱现状的受害者。

莫然受不住这种折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声道：“辛娆，周姐，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

·

开了个头，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容易多了。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莫然就很喜欢看电视电影了，学着里面的人物特色有模有样的进行模仿，对这一行极其憧憬。

他出身条件好，家里人也同意，只是如今的流量当道，家里人便瞅准了时机把他塞选秀综艺里去镀了层金出道，美名其曰有了热度，粉丝，以后才有更多的选择权。

莫然信了，也去了。

但愈发对比周围同龄人的刻苦练习，再对比自己一路划水到终点，占了一个出道位来说，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小少爷内心十分不安。

就是后面认真的想要提高业务能力，准备尝试其他的时候，他才发现有那么多的粉丝也不全然是好的……

尤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别家的粉丝一个个乖巧软糯，他吸引的粉丝却个个偏执又霸道。

喜欢他是不假，可但凡他与任何一位女艺人稍稍说了点话，或是点头一笑，平时在他面前满嘴蜜语甜言的粉丝就变了，骂人的那些词汇光是他自己看一眼都觉得恶毒。

更何况当事人呢？

次数多了，没有艺人愿意跟莫然搭上一点关系，女艺人会被指责别有心机，故意炒绯闻，男艺人会被骂是糊咖，强行蹭镜头。

不过半年的时间，莫然看似什么都有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我看《甜蜜爱恋》的时候，其实就挺喜欢你了。”

莫然羞怯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说：“明明同样是选秀成团出道，但是在这种风口浪尖竟然敢参加这种综艺，我好佩服你的勇气，还敢在大家心照不宣的行规下当众对一个素人表白，顺利脱单……”

要是他当初有辛娆三分之一的勇气就好了。

也许会从底层小角色慢慢演起，但又何尝不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走过来？

辛娆：“……”

辛娆低头默默喝了一口椰汁，眼底毫无波澜。

旁边徐辉人是听傻了：这、这是哪家培养出来不闻世间险恶，被牢牢护在温室里成长出来了的娇贵小少爷，到了叛逆期，还自己搞出来这一出。

这些话，听听……

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样样好处都你得了，现在还唉声叹气觉得这些东西根本达不到自己的预期，自己压根不想到，你不要就给别人啊，谁求着你要了，可把自己给感动坏咯。

徐辉坐立难安，看向对面周凡馨也是一手扶着额头，止不住的翻白眼，不知道怎么的，陡然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态。

不过自己比周凡馨要好。

最起码辛娆除了恋综告白的事之外，其他的大部分事还是跟他有商有量的，再看看对面周凡馨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是被自家艺人先斩后奏，且完全没通知她而干出来的好事！

“……所以，这次的事你承认是故意做的？”

“嗯，是我的锅，我一力承担。”

莫然点点头道：“带资进组演男三是我希望的，但我也想近距离认识一下辛娆。周姐，我不想再变成圈子里人人都厌恶的对象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那群粉丝凭什么插手我的私生活！”

压抑了大半年，这次莫然全盘托出口，竟觉得心头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