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唐棠：“当然。”

阿淘眨巴着眼睛，开心道：“老板，我明天早上还做，好不好？”

许唐棠赞许点头：“非常好，再接再厉。”

阿淘兴奋地挥舞着双臂，就像幼儿园小朋友今天表现好，被老师表扬后拿了小红花一样开心。连带着他擦桌拖地，嘴里都哼着欢腾的曲子，以实际行动诠释“表扬就是动力”这一准则。

许唐棠就大为震撼。

她望着阿淘活泼的身影，单手摸下巴，寻思：以后得多夸夸，她能省不少力。

-

饭馆门刚打开，萧咏歌和蒙面人就来了。萧咏歌一如即往热情，蒙面人也一改冷冰态度，虽然带着黑色压抑口罩，许唐棠能感觉到对方冰冷的双眸多了几许温度。

“老板老板，有什么来什么，我们不挑。”

“好喔，客人稍等一下。”

许唐棠记得他们昨天点的菜，便给上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连带着特调口味也一样。萧咏歌看起来惊讶极了，惊喜道：“老板，你竟然记得我们的喜好，太厉害了！”

蒙面人：“……”

许唐棠：“……”

这个人的表演好浮夸喔。

他丝毫不觉尴尬，趁着店里没人，硬找话题和许唐棠尬聊，整得许唐棠都有点站不住脚。

上一次这么尴尬的时候，她都不记得了。

蒙面人看出许唐棠的尴尬无奈，打断萧咏歌：“蠢货，人家老板还要忙，你给加钱吗？”

谁知，萧咏歌毫不犹豫道：“加啊，老板你说句话，你说多少我加多少！”

许唐棠：“……”

她好心提醒，“不用加钱，但我觉得你可以加钱，给自己戴个大金链子。”

萧咏歌：“？”

蒙面人“扑哧”笑出声。

望着反应略慢、稍显茫然的萧咏歌，许唐棠内心稍稍有那么点愧疚。谁知道，下一秒对方反应过来，似乎很惊喜：“你真觉得大金链子配我啊？”

“……”

“其实我有，但他们都说丑。还是你有眼光。”不等许唐棠反应，萧咏歌从裤兜里真的掏出一条拇指粗的金链子，亮闪闪的颜色都晃眼，然后他戴上去，还问，“好看吗？”

许唐棠：“……”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

这个审美，没救了。

-

“快把你那个链子拿下来，难看死了。”蒙面人优雅吃一口面，吐槽萧咏歌，“你不拿，下回别和我一起出门。”

萧咏歌倔强拒绝：“我不，人老板都说好看。”

蒙面人翻白眼：“……我看你是瞎了。”

萧咏歌笑嘻嘻道：“反弹。”

蒙面人：“……”他真是失了智，才和萧咏歌一起出门。

萧咏歌戴着金链子，得亏他面白又嫩，否则穿着黑衬衫，还真有一种社会大佬出街的即视感。现在嘛，倒有种小孩子用大人化妆品，强装自己成年人的感觉。

许唐棠瞟了眼大堂，知道不该背地吐槽人，还是忍不住在群里@杜妙言：妙言啊，要是有好的机会，这公司能撤就撤啊。

杜妙言：？

许唐棠收起手机，招呼新客：“您好，欢迎光临。”

来的是五六个人，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油背光头，颇有种都市精英感觉，与城乡结合部处的小饭馆分外格格不入。

为首的那个人，小个子大皮鞋，油头能反光，皮鞋能取火，嘴角不屑掀起，带着嘲讽的弧度：“就这儿？没搞错？”

后面一个斯文人站出来，拿着文件确认后点头，表示没错。

小个子仿佛没看见他点头似的，尖利的声音又说了遍：“就这儿？”

许唐棠望着他，个子不大，举手投足间估计自以为君王临朝巡视似的，他虽然说的是“就这”，她却读出话外音——就这个破地方？

她蹙了下眉头，过去道：“您好，请问各位是来吃饭的吗？”

小个子眼睛一斜，不耐道：“不然呢，我来喝风？”

许唐棠：“……”她感觉，拳头硬了。

她微微笑道：“您要想喝风倒也不是不行，只店里不卖这个，还请您出门左拐就行。”

小个子听懂许唐棠的话，尖声质问：“你这什么态度？你这什么态度！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许唐棠一伸手，作出送客姿势：“不好意思，您这么尊贵的客人，恐怕怠慢您，还望您换个地方。”

小个子宛如见鬼一般不可置信，连带着声调再度拔高：“你赶我走？”

许唐棠没出声，态度却很明显。

小个子气恼不已，但又不好死赖在这里，冷哼一声，抬脚离开，离开之前不忘放狠话：“你别后悔，有你求我的时候。”

“我们走！”

他说走就走，看起来洒脱至极，陪他来的下属却很为难，看看店里又看看他离开的背影，难以抉择。小个子走到门口，发现没人跟他走，转头恨恨道：“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