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纨绔啊(144)

这个朝廷,吏部就是个坏的,刑部和太监勾结,也不好,兵部……徐瑨的二哥是兵部侍郎,自然是好人。但那兵部尚书诬陷忠远伯,又不是个好东西……所以算来算去,朝中众臣能有多少是好人?

祁垣越想越闷。只能盼着方大哥好好考,将来做个大官,最好是去吏部,把这些坏人都给罢官免职。

当然跟徐瑨说起的时候,他还不忘打探:“你怎么就和云霁那么熟?你经常听曲儿吗?”

方成和考试的这几天,他没事就来国公府看小马,跟小家伙增进下感情。徐瑨若是没有公务,便会陪着他,或是喂马或是牵着小马出去遛弯。

祁垣拷问此事的时候,俩人才将小马遛弯,正牵着散步。

京郊秋日云高天阔,淡淡的阳光洒下来,徐瑨把马栓到一旁,却只笑而不语。

祁垣原本只是随口问着玩,看他这样,反倒是严肃起来,拿小树枝轻轻敲了一下徐瑨,“问你话呢!”

徐瑨这才问:“那你跟婉君姑娘怎么那么熟?你们以前见过?”

祁垣:“……”自从那日自己边哭边读信之后,徐瑨便对婉君姑娘有了防备。

可是事关机密,祁垣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每次只能糊弄过去。徐瑨若是生气,他就想办法哄哄。

“还是不想说?”徐瑨淡淡地看他一眼,果然不高兴了。

他转身找了处干净的草地,自顾自地躺下,又对祁垣招手。

祁垣自知理亏,便跑过去躺他胳膊上,自觉在徐瑨嘴巴上亲了亲。

“唔,”徐瑨的脸色瞬间变好了许多,“我是听阮鸿说的。”

祁垣不信:“云霁明明跟你最熟,阮兄说有几次请他都请不动,你倒好,去通州游船,他都能从京城追过去。”

“大约是仰慕我的风姿吧。”徐瑨故意道,“你都想跟我夜半游船了,就不兴别人也想?”

祁垣被他绕了一下:“那谁想跟你游,你都肯吗?”

“不是。”徐瑨没再逗他,只低声笑了笑,“那天让他们去,是想哄你开心。”

“哦。”祁垣满意的哼了一声,想了想却又道:“那你以后别叫他们了。便是叫上,也别让他唱曲儿,我们可以一块玩别的。”

他说到这神色稍黯,低声道:“那钱知县是个好人,我在大牢的时候,他给我赶老鼠来着。”

徐瑨看他念念不忘赶老鼠的事情,又心疼又好笑,把人揽住,想了想安慰道:“如果哪天,这案子移到我们大理寺,我就想办法把他放了可好?”

“好。”祁垣点头。

“如果到不了大理寺,我们就耐心等等。太子如今在六部历练,礼部之后便是刑部。钱知县的案子是刑部办的,到时候云霁也会想办法见到太子。”

祁垣疑惑:“太子也听曲儿吗?”

徐瑨点了点头:“很喜欢。”

祁垣一愣。

徐瑨看他一派天真懵懂,目光明亮,犹豫了一下,隐晦道:“太子的二位伴读,你可还记得?”

祁垣点了点头,想起东池会上陆星河的那惊艳现身,惊讶地长大嘴巴,“他们俩还会唱曲儿?”

徐瑨摇了摇头。

“陆惟真生性耿直,每日只读经史。”徐瑨道,“但文池柔媚,善歌善舞,所以更受太子殿下喜爱。”

当然这份“喜爱”自然跟旁人的不同,文池平日里……跟个侍妾差不多了。今科乡试,太子两位伴读,便只有陆惟真自己参加。有人传言文池平日媚主,早已荒废课业,也有人说,太子欲将文池收为男侍,因此不欲他在朝为官。

不管怎样,当年三大神童才子,今年只有一位参加,的确在京中引起不小的议论。

徐瑨抬手,替祁垣拨开额前的一缕碎发,心中又暗暗懊悔起来。他本来想慢慢教祁垣了解一点情事,但是文池之事显然不合适,而他也从未讲祁垣当做男宠或侍妾来看。

谁知道祁垣压根儿就没多想,“咦”了一声,只啧道:“那文池好厉害!还好还好,太子只要肯听曲儿就好,云霁救父就有希望了!”

不过因为徐瑨的这番提醒,祁垣不由想到了扬州的那位。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对方说,于是琢磨着给扬州回信。

为了不那么丢人,祁垣还找徐瑨练了几天字,等他自己觉得能看些之后,一口气洋洋洒洒写了十多张。

先讲自己当日惊醒过来,看到眼前大换天地之后如何惊慌,如何跟彭氏大大闹,又讲回京之后怒骂老太婆,巧赢吕秀才,东池会历险,通州驿被捉……后来被赶鸭子上架去了国子监,提心吊胆抄考题,又被老太傅识破,惹得老头子大哭一场,给了赐字。

他知道对方既然得知了自己的字,多半是探听了不少消息回去,但他仍觉得自己亲口讲出来的才好,别人哪知道他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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