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悄悄的擦拭泪水。

顾锦知道她难受，抓起她的手，安抚。

好不容易等养母平复心情，顾锦兴奋道：“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趁着还有一点点时间，我们过去把下乡的地点确定了。不然到时名额满了，我不就没机会了？”

越想越担心。

小说不是这样写的吗？

好的下乡地址，都是有名额限制的。

顾清风的老家就在G省Z市清河县的大湾村，那里山清水秀，还靠近大江大河，听说水产资源丰富。这么好的地方，肯定很多人抢着去的。

想到最后，顾锦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不行，妈妈，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过去报名！”说着就想往知青办跑。

赵心慈跟顾锦住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急躁。好笑，又觉得安慰。

清风，阿颜，你们看，你们的女儿，现在过得很好，也长大了.......

“急什么，再急也急不了这点时间。还有，你以为你人过去就可以了吗？你不用拿你的户口本，你的证明资料？”

顾锦：“........”

她还真的不知道。

她一下子就烧没了激情，宛如浇了冷水的碳，连心都是冷的。

“那，那明天去？”

“明天我去，你先会学校办理提前结业手续，不然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顾锦：“......”

她忘记了，她现在还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连翻倍打击，顾锦最后怂拉着肩膀，跟养母回家。

两人刚回到机械厂大院，迎面走来了两人。一人是刚才见过的雷玉华，另外一人是机械厂的厂长。

雷玉华看到顾锦没精打采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急忙问：“怎么了，怎么样了？你们没事吧？顾翠华呢？那个兔崽子呢？我以前就说她没良心，跟张菊花一家都是黑心肝的，你辛辛苦苦将她养这么大，她竟然敢问你拿什么鬼抚恤金？！！！”

“好了，我能有什么事？那抚恤金，我碰都没碰过。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惹到我，可不管她是谁，照样弄死。”赵心慈安抚好好友后，跟厂长打招呼，“厂长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

“别这么说。”厂长摆摆手，“我也没帮到什么帮，我刚从外面回来才知道你家的事，要是早一点知道的话，或许还能帮得上忙。”

厂长年纪已经很大了，今年年底就会退休。他也是军人出身，战友之间，帮个小忙没什么的。

厂长问：“现在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已经不用了，不过这几天，我需要请假。顾欣的东西，我需要处理一下。还有小锦，她要下乡，我也要给她做准备。”

“小锦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让她下乡？”厂长问。

“对啊。你们怎么想的，疯了吗？”雷玉华平常最喜欢文静的顾锦了，长得好看又勤快。她还暗搓搓的想过，让顾锦当她儿媳妇呢。

说起这个，赵心慈就一肚子火，但又不好当着顾锦的面发。她深吸一口气，道：“事出有因，我晚点跟你说。厂长，请三天可以吗？”

“请多两天吧，你这急急忙忙的，肯定忙不过来。”

“谢谢厂长。”

“行了，行了，没事我就走了。”

等厂长离开，赵心慈便回家开门。

围起来的小院，已经恢复干净了，应该是被人清理过。被踩坏的青菜整整齐齐的放到了一边，旁边还有几分几毛的钱。

“这是谁放的？”赵心慈问。

“我让他们放的，弄坏了东西不用赔吗？放心，我是当着厂长的面，让他们赔的，谁也没有吃亏。”雷玉华明显还有话跟赵心慈说，她对乖巧站在一旁的顾锦道：“阿锦，你先去做饭，我跟你妈说些话。”

顾锦也不想尴尬，立马答应：“好哒。我先去把这些菜处理一下。”

说着，就过去把踩坏的青菜抱起，路过养母身边时，还不忘把赔的钱，放到她手里。

院子里，额外弄了一个水龙头。顾锦先从厨房拿出水龙头的开关，又把青菜放到木盆里，才把水龙头打开。

水龙头的水经过一天的暴晒后，现在还有余温。顾锦把手放在水龙头下，水打在手背上，又经过手背弹到了脸上。

顾锦趁着没人注意，捧了一捧水往脸上抹。

还别说，真的舒服！

顾锦又捧了两捧水，在最后那一次时，她直接用手摩擦起小脸来。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口，手腕处有刚才追小孩的擦伤，伤口被撕裂，抹到了眼里里。

“嘶！”

“疼疼疼！！！”

也不知道是眼睛疼一点，还是手疼一点。两处伤口相加，痛得顾锦眼泪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