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点酥娘(31)

作者:收余恨 阅读记录

平远王带着妻儿和三百部曲卸甲入京面圣,长乐宫歌舞宴饮三日,还没等到大朝会分功封爵,陛下先在酒宴上倒下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年被圈禁,目前最年长的三皇子雍王在京城经营多年,将宫禁牢牢把持在手,称陛下是中风还是中毒暂且存疑,在首辅和太后扶持下暂代监国,指派禁军将平远王软禁在王府等候调查,太后早几日就将二姐姐和世子召进宫去,想拿捏住王爷软肋,也确实是将王爷困在了京城。

那一日,顾谨和几个同袍去相国寺外的小夜市看僧人辩经,没去长乐宫宴饮,见势不对在封城之前逃了出来,一路遭雍王亲兵截杀,只因他王妃亲弟这么个身份,同行几人每每拱卫于他,绝境里唯一生机都给了他,一路逃亡到扬州,估计就剩他一人还活着。

雍王心思莫测,想必扬州顾府也有人紧盯,顾谨想到自己现在境况,身后既无高墙堡垒,身前也无同袍战阵,但王爷被困在京城,二姐和孩子们深陷深宫,就算只剩他一人,也必须尽快回到北地与军师汇合,告知京城诸事,调遣兵力,整军备战。

但此刻背上传来的激烈疼痛又让他实在无力,只得期待快点好转,能够早日动身离开,阿容带个弱童独居,无论如何,他不能将阿容卷进这些危险是非中来。

容娘虽然听话出去了,却并没有去睡觉休息,而是摸黑进厨房点了灯,起灶烧水煮面,昨日在县城买的上好银丝挂面,水中下点盐煮开了先烫了一把小青菜,捞上菜来再下面,拿筷子搅散,两只斗笠碗里放些雪花盐,一勺酱油,半勺猪油,舀滚热面汤冲开了,挑起面条浸进去,小青菜码上,香气扑鼻。

容娘端着两碗阳春面又走进了客房,把面搁在床头上。

“到这会儿我也睡不着了,饿得不行,想来你也饿得很,简单吃碗面吧”

扶着顾谨挪到床边,让他就这样趴着吃面,他那碗分量十足,却三五口就都吃完了,连汤都不剩。

“你是在北地吃了多大苦头,这幅样子要是被老夫人大夫人看见了,得流上三天眼泪”

“你别挖苦我,行军打仗难道还像从前在府里十七八碟儿细嚼慢咽?好阿容,你吃不下了?我帮你吃呗”

顾谨大概三四天没正经吃过东西,真是饿惨了,容娘当然不可能让他吃自己剩的,端着碗回厨房,把剩下的挂面全部煮了,找个盛汤的小盆调佐料,站在灶头把自己那碗慢慢吃完后锅里的面也就煮好了,又端着小盆去给顾谨喂食。

吃完这一盆面,顾谨胃里舒坦了些,疲惫上涌,很快又睡过去。

等到容娘收拾完厨房,天都亮了一线,她取干净的铜盆融盐水,轻轻擦拭顾谨背后的伤口,重新给他上了柳大夫的秘制金创药,过程中顾谨也没醒,许是知晓容娘可信,一路逃来短暂放松了心神。

给顾谨换完了药,容娘回自己屋躺了一会儿,半时辰就醒来,去叫小睿起来穿衣洗脸,教他用小刷子沾上青盐刷牙,做了一碗面鱼儿给他吃,嘱咐小睿说家里来了客人,生了病,要记得别去那间屋子打扰,看见了的话就喊堂叔,又给他安排了今日上午的功课,正经拿了描红字帖叫他练。

小睿现在自己住在他父母从前的大屋,屋内也有精巧妆台,容娘把那空空的妆台拖出来放在檐下刷洗了一遍,打算问问村里谁家要,几只鸡鸭换了它去。

又把父亲房里的那只书桌归置到小睿房中,就搁在窗台下,把窗子支开,外头的阳光一下子都洒进来,满室明媚,舒服得很,她铺开宣纸,教小睿自己慢慢倒水磨墨。

这套文房用具也是父亲原来用的,在北地大雪和兵祸降临前,陈家也是个耕读传家的大族,家境还算殷实,族中子弟多读书习字,只是文风不如南方盛行,父亲是在祖父去世后分家出去的庶子,资源跟不上,没能考取功名,后来逃难,的确是族人四散,他们家到如今剩下容娘和小睿两姑侄,还有没有其他血亲,实在是无法考证。

一边看小睿稚拙磨墨,一边想父亲和兄长,逃难到扬州,情况好些后父亲尚还偶尔动下笔墨,兄长倒是完全放弃了读书习字,一心开垦田地,颠沛流离的岁月里,兄长饿怕了,一心只认为粮食最可靠。

听父亲说过,母亲家那边就她一个独女,十七岁上绝了户,宗族亲戚算计家财,赶走所有跟她提亲的人,逼她嫁个痨病鬼,母亲决心要去跳河寻死,途中遇见被大母分出家门、身无长物的父亲,就这样,绝户的孤女和被赶出家门的庶子成亲了,他们成为彼此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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