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姑娘怎的在鬼市开起了花楼？

正当她皱眉不解的时候，就听见周遭殊形诡状的鬼窃窃私语。

“咱们鬼王大人已有九位侍妾，怎么还往回带女子？”

“娇娘不就是第十个鬼王侍妾吗？”

说话的鬼青面獠牙，瞧到慕绫烟在看他，还故意龇牙吓唬她。

几只鬼看到慕绫烟不害怕，索然无味地继续嘀咕。

“十个侍妾又如何，不过都是长得像鬼王大人心心念念的女子而已。”

“总归是没什么用。”

原来如此，她当初下笔的时候确实给鬼王安排了一个设定。

就是鬼王心里有一位白月光，但是求而不得。

书中世界自动补全，摩迦的白月光求而不得是因为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杏眼桃腮的李姑娘。

也就是鬼王第十位侍妾——娇娘。

之前没察觉，如今竟然觉得她的脸和小九有几分相像。

慕绫烟下意识蹙着眉。

余光瞥到阮九九和叶晚星蠢蠢欲动的要进去，伸手把二人拉回来。

“莫乱跑，等师……鹤公子回来再说。”

两个人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脚下不动，脖子一直转来转去左顾右盼。

那头娇娘掩着唇弯腰笑不停，慕绫烟冷眼瞧过去鹤玄没甚反应。

又等了一会儿，鹤玄迈着悠闲的步子回来，指了指二楼。

“我们上去吧，一会儿有艳鬼表演。”

阮九九和叶晚星听了两眼直冒光。

四人被脸色惨白的女鬼引上二楼，坐在靠近中间的位置。

此处视野极佳，周遭的坐着的鬼都境界不低。

慕绫烟几人谨慎的坐下。

没过多久，下面鬼乐靡靡。

随着琵琶丝竹之声，从阁楼两侧圆门款款走进数十名女鬼。

女鬼除了面色白些，妆容衣着皆同凡间妓子一般无二。

每个人身上都披着水薄烟纱，大片肌肤裸露在外。

薄纱下白的过分的小腿若隐若现，赤足走上圆台。

底下坐着的形形色色男鬼，露出垂涎欲滴的嘴脸。

慕绫烟看到男鬼猥琐的脸感到恶心。

“生前是妓子，死后还是妓子，难道走错一步就没有挽回余地？”

阮九九和叶晚星扶着栏杆看的兴致勃勃。

听自家师姐这么一说，也难免觉得底下的女子可怜。

“并非无挽回余地，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鹤玄张口声音冷冽。

慕绫烟不满地问：“什么意思？”

鹤玄食指摩挲着手腕的红绳：“人死后是去是留，投胎亦或是继续做鬼，都由引路鬼使询问笔录，她们既在此做这行当，便是自己的选择。”

竟是这样？

“她们为何要接着做这行当。”

鹤玄垂眸，冷冷瞥她一眼，“本尊自不知。”

“哦……”

看慕绫烟低下头，鹤玄视线在她小巧雪白的耳垂流转几瞬。

沉着声音道：“本尊只知道，既然是可做选择，那定是当下心中所想或是自认为最好的选择。”

说着意味深长的瞳仁直直盯着慕绫烟的侧脸。

看着她瞳孔微颤，他却什么都不再说。

阮九九和叶晚星被鹤玄和慕绫烟的氛围弄得浑身不自在，也不敢说话。

两个人像自闭的鹌鹑只管盯着下面瞧。

只见下方一曲轻歌曼舞，靡靡之音后，娇娘站在台中央，笑着道：

“大家也知道，近日鬼王高兴，今夜更是鬼世花楼的销金夜，今夜我们众鬼不醉不归！”

“多谢鬼王，鬼王千秋万载，早日屠尽三界！”

慕绫烟看着娇娘由当初寻仇无望的怨鬼，变成如今应付众恶鬼游刃有余的花楼老板娘。

着实好奇当中都发生了些什么。

只见娇娘挥挥手，下面凶神恶煞的鬼立即闭嘴，安静如鸡。

“奴家也不打扰诸位雅兴，鬼王大人说了今夜人人怀中都必须有艳鬼美人，若是没有的便来此处认领！”

下面欢呼一片，众鬼一拥而上。

所有恶鬼冲上舞台，将台上艳鬼一抢而光。

娇娘在下方安顿好一楼的客人，扭着腰肢走到二楼。

先是在其他桌敬酒，后发现鹤玄这边有点不对劲。

她多看了一眼。

每个鬼腿上或者怀里都有艳鬼，唯独他们这边不是，怎能不被发现？

鹤玄眉头一皱，瞥到娇娘怀疑的眼神。

右手一捞，直接把慕绫烟按在他腿上。

慕绫烟正在观察四周，冷不防鹤玄突如其来的动作，她惊慌失措的娇呼一声。

像是受惊的小猫咪，又惊又怕。

鹤玄冷声叮嘱叶晚星，“将小九揽在怀里。”

叶晚星看到正向他们走来的娇娘，马上反应过来，把阮九九的头按在他肩膀处。

他回头一看师尊师姐，两个人贴的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