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没有说他半点的坏话，他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静静地看着顾瑾瑜演完，原本带着哭腔的声线立刻变得平稳清亮，青年笑吟吟道：“大哥，谢谢了呀。”

顾鸿远这时候已经明白了，自己来找顾瑾瑜恰好给了他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他冷笑道：“你想方设法进了顾家，又能如何呢？”

“不如何啊，我说了，只要你不高兴，我就开心了。”青年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让人生气。

顾鸿远一双阴沉沉的眸子如狼一般盯着他，顾瑾瑜却仿佛没有感受到其中的煞气，他自如地站起来，微笑道：“今天多谢款待。”

要走出包厢时，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顾鸿远腕上的手表，道：“对了，你养了一只鬼是吧，友情赠送你一个强大它的方法，只要你让它多睡几次，它一定能如你所愿。”

说完，他不再看顾鸿远铁青的脸，潇洒离开了。

“嘭！”

桌面上的碗碟被扫落在地，色泽殷红的红酒从桌子的边缘滴落，仿佛流动的鲜血。

旁边的顾飞吓了一跳，今天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虽然他可以想象得到顾鸿远会对那个私生子弟弟下手，但他没想到顾鸿远会养那种不干净的东西，这让他好一会儿没回过神，脸色也苍白下去。

但顾鸿远的突然发怒让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仔细去看，才发现顾鸿远的手指被割破了一个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大少爷，您受伤了！”

顾鸿远挥开顾飞靠近的手，冷硬道：“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顾飞的命是大少爷给的，顾飞只有大少爷一个主子。”

“你先出去吧，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等顾飞出去了，顾鸿远才轻声问道：“方仁毅，他说的是真的吗？”

方仁毅从顾鸿远的手表内飘出来，盯着他依旧在渗血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才迷惑道：“什么？”

“关于你变强的那件事。”

方仁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顾鸿远盯着他看了一阵，见他不似说谎，刚要放下心，就听见他语声雀跃道：“不如我们试一试吧，我变强了，就能帮你了！”

“滚！”顾鸿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原本就因为身体问题，对这种事极为敏感，又没有像后期那样对方仁毅产生了爱意，他压根不愿意雌伏。

现在多问一句，一方面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方面也是试探这只鬼有没有欺骗自己。

现在看来，虽然方仁毅没有骗他，却被顾瑾瑜鼓动得跃跃欲试，他不由警告道：“你最好放下你的小心思，不要忘记了，究竟是谁给了你自由！”

方仁毅垂头丧气地应道：“我知道了，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强迫你的。”

顾鸿远不想再多说，快步走了出去，他却没有看见，落后于他的方仁毅跪到了他的血液沾染的地方，急切地舔了干净。

过了一会儿，方仁毅身躯微不可察地凝实了一点，再去看顾鸿远远去的身影时，他的眼中闪过几分热切和贪婪。

另一边，干完好事的顾瑾瑜一身轻松地离开，他可没有骗顾鸿远，后者的特殊体质确实能促进方仁毅的恢复。

不仅是交合，顾鸿远的血液对方仁毅也大有益处，只不过他们要在后期才能发现这些。

那时候他们俩已经相爱，有更轻巧的方式，自然不会选择取血。

顾瑾瑜特意只告诉了他们其一，只是为了更好地看戏罢了，两个还没有产生爱情又同样骄傲自大的人碰撞起来，一定很精彩。

当然，他不知道因为意外，方仁毅已经发现了顾鸿远的血液异常，不过就算知道了，他大概只会惋惜一声，之后继续开心地看戏。

等在外边的钟槐离见他安然无恙地出来，面上还带笑，心中松了口气，问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顾瑾瑜摇了摇头，心情颇好道，“我记得你今天好像该体检了，我陪你去一趟吧。”

钟槐离一僵，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起这件事，“不，不用了吧，等会儿不是还要上班吗？体检推迟一两天没事的。”

“因为心情不好，我翘班了。”带着灿烂笑容的某人一点都不违心地说着假话，又狐疑地看了僵硬的钟槐离一眼，“你体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这么不想让我去？”

“没有。”钟槐离猛地摇头，怕把人惹生气，他也不敢再拒绝，只好认命地把人带回了异管局。

离上次的意外还没有过去多久，钟槐离本身又是个名人，连带着顾瑾瑜在异管局也声名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