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玲珑内心给于公公挑起大拇指，表面赞同地点头，“于公公说得有理，本宫的那本古书上说，这活人剥皮和死人剥皮截然不同，活人剥皮时血液还流动。

所以皮上的毛细血管有血液充盈，剥下来的皮也栩栩余生。但人死后，血液凝固，剥下来的皮苍白死气。”

狱卒们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忆起公主刚进大牢时，看他们的眼神……公主不会要剥他们的皮练手吧？

一时间，房间里满是牙齿碰撞的颤抖声音。

韫玲珑见今日下马威差不多，便决定收工，“什么时辰了？”

于公公道，“回殿下，快午时了。”

韫玲珑又努力换算了下，发现是中午，“午时啊？难怪本宫倦了，该睡午觉了，本来本宫还想用活人练练手呢。”说着，视线打量了下周围狱卒。

噗通噗通，满是下跪的声音。

“是啊，今日殿下先回去休息，来日方长，明日再练也来得及。”于公公阴险地笑着。

韫玲珑冷笑道，“于公公你说得对，走吧，明日再说。”

随后，扔下血淋淋的尸体和人皮，公主便带着于公公扬长而去。

回程时，下人们离满身是血的公主极远，公主身旁只有于公公敢靠近。

韫玲珑低声道，“于公公，本宫有件事要拜托你。”

“公主有什么命令，吩咐奴才就是。”于公公道。

迎着清凉的晨风，韫玲珑心里却很沉重，“一会你把刚刚那尸体好生安葬，最好找人把他的皮重新缝回去，找道士也好、和尚也罢，度他到极乐世界。”

于公公深深看了公主一眼，随后叹息道，“是，公主殿下。”

“还有，经过今日之事后，应该没人敢靠近迟去病了，如果再发现有皇上的眼线潜入……”韫玲珑的声音一顿，挣扎地捏了下拳头，“本宫，就真要试试活人剥皮了。”

于公公看着公主苍白的面颊，极是疼惜，“是，殿下您放心，奴才都会办好。”

……

回到房间，韫玲珑脱下满是鲜血的衣服，便上床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一天。

当醒来时，夜已深。

听说公主殿下醒了，丫鬟入内伺候梳洗。

欣月轻声问道，“公主殿下，厨房已备好饭菜，是否传膳？”

“传……”韫玲珑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一边随口回答，“于公公呢？叫于公公过来。”

“是，殿下。”

不大一会，于公公前来。

将丫鬟们遣了下去，于公公立刻道，“奴才见过公主殿下，殿下您放心，大牢那边奴才已安排好，短时间，不会有皇上眼线敢闯进去。”

韫玲珑松了口气，“于公公辛苦了。”多亏她身边还有个能干的于公公，否则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公公却愁眉不展，“殿下，大牢那边算是安顿好了，但您与皇上的五日之约，您可想到对策？”

韫玲珑刚刚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是啊，还有一件麻烦事呢。

五日之约，让她去哪搞出新花样？

于公公叹了口气，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殿下，您还记得宴会那天，奴才离开那段时间吗？有人卖奴才一条秘闻。”

“什么秘闻？”韫玲珑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公公面色严肃道，“殿下应该知晓，那燕国和我们大宛交战多年，我们胜少败多，所有胜仗都是战神白昭奕将军打的，包括这次俘获燕国将军迟去病，殿下别小瞧这姓迟的，他也是个常胜将军，杀了我们宛国不少将士。所以，过几日白将军回京，皇上想表彰白将军。”

韫玲珑点头，“白将军战功赫赫，确实应该表彰，但你说有人卖你秘闻，莫不是……皇兄不想表彰白将军？”

于公公叹了口气，“皇上当然想表彰白将军，但白将军已经连升三级，更给了爵位，不能再升了！这提拔官员不说规矩，也是有忌讳的，如果继续这么升，回头白将军再打一个更大的胜仗，难道还把皇位给他？”

韫玲珑了然，“确实是升无可升，既然如此，此次表彰便不能再升官，可以想一个其他办法。”

于公公听公主的回答，略有惊讶，虽然公主暴虐有一部分是他刻意而为，但客观的说，公主脾气不好，心胸狭隘，也不是个明事理的人。

但现在已经不是追究公主是不是明事理，于公公道，“皇上想将公主您嫁给白将军，让白将军做驸马。”

“呃……”韫玲珑。

那昏君是恩将仇报吗？

把变态公主嫁给功臣，昏君是怎么想？洗澡的时候脑子里进水了？

第10章

迟去病就是退路？

说完这些话，于公公便尴尬起来，“公主殿下您别误会，奴才没别的意思，奴才也认为……将您下嫁给白将军，是对白将军天大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