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影压低声音道。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那种情况下任何人也别想着活，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被拖入湖底，那也是要淹死。

所以他才那么绝望。

可现在秦臻没事，他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自然想到凤凰玉。

秦臻抬起头来，看向楚琉影，这个人曾经给他的印象明明就是个坏人，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现在成了剪不断理还乱了，看看这会儿他的眼中，竟是完全没有对凤凰玉的贪婪，只有一片赤诚。

是的，赤诚。

她竟从楚琉影的眼中看到了一片对她的赤诚。

她也没忘记，在墨家门口，他一副戾气横生的样子，那双浅紫色的眸子满是猩红，即使拼着受伤也要冷清玥付出代价的样子。

秦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但她知道，楚琉影的感情她回应不了，也清楚的知道，她不爱他。

“嗯。”

良久，秦臻点了点头。

楚琉影眼神顿时就亮了，“我就知道一定是凤凰玉，上古神玉，起死回生，我当时是真的昏了头了，只看到你被蟒兽拖入湖里，整个人都疯狂了，秦臻，我真以为你死了。”

楚琉影激动的说道，最后一句话语气中又充满了落寞。

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当时的那种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任何人透漏，凤凰玉兹事体大，一旦传出去了，必是血雨腥风，我都未必护得住你，一旦有人问到这件事，就说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活了，就说那蟒兽将你送到岸边去了。”

楚琉影道。

其实他知道秦臻是很聪慧的人，这些事情她自然能想到，甚至借口肯定也有，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嘱托。

因为这一次，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失去，远比他想象的要痛。

秦臻意外的沉默，屋内多是楚琉影一个人的声音。

楚琉影整个心思确实是被秦臻给占据了，就好像在人前，他永远都喊她君绯色，但私底下他就喊她秦臻，也弄不错。

他跟秦臻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亲昵的称呼，最初是直呼大名，现在还是这样。

“楚琉影。”

秦臻突然喊他的名字。

“嗯？”

楚琉影抬起头，看向她。

秦臻垂着眼，眸中神色不明，以为她在看着小墨，所以他第一时间捕捉不到秦臻眼中的情绪，接着便听到秦臻道，“你别喜欢我了，不会有结果的，我不想弄到最后跟你成为敌人。”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楚琉影心里自是难受，他抿着唇，疼痛自眼中一闪而过，随后他又道，“不坚持到最后，怎么会知道没有结果？秦臻，你不要只是想着拒绝我，其实我也没那么差劲儿，我……”

“我恢复记忆了。”

忽的，秦臻开口。

楚琉影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僵愣在原地。

他怔怔的看着秦臻，竟有一瞬间的茫然失措，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恢复记忆了？恢复什么记忆了？

“你记起谁了？”

楚琉影哑着嗓子出声。

后来的某一刻，楚琉影想起这一刻他问出的这一句话，都恨不得打死自己，原来在下意识里，他便对萧凤栖有着忌惮，也许他早就知道，一旦秦臻记起萧凤栖，他便再无一丝机会。

“全部。”

秦臻道，并未隐瞒。

屋内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楚琉影觉得他的脑子都不转了，因为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只觉得浑身脱了力。

好久好久，他才涩涩出声，“所以呢？”

第六百九十四章 吵架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我心有所属，我爱的人是萧凤栖，我愿意为了他放弃生命，他是我的救赎，我的爱人，我的心之所向，也是我孩子的父亲，楚琉影，我们做朋友吧。”

这些话啊，像是针一般的扎进心口里，痛的他鲜血淋漓。

呵。

做朋友？

楚琉影蹭的一下从床榻上站起来，眼神赤红一片，终是没控制住情绪，只听他大声道，“朋友？谁要跟你做朋友？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秦臻沉默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看的楚琉影心里发慌，他别过脸去，尽管不想落泪，却还是眼前一片模糊，他抹了一把脸，看向秦臻道，“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放弃的，你恢复了记忆更好，否则倒显得我趁人之危，秦臻，我不会放弃你，除非我死。”

扔下这句话，楚琉影直接出了屋子，留下秦臻自己的屋子里拧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