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棱起来了!(2)

她只能忍下这口气,把假女儿充作真女儿抚养,自己却暗地里寻访自己的真女儿。

乌苔自然便是那假女儿。

乌苔是她的乳名,她的大名叫叶靑蕊,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给她取了乳名,并且坚持叫她乳名。

那些陌生到让乌苔下意识排斥的故事和现实缓慢地地契合,并融入一体,于是乌苔终于知道,母亲生了两子一女,明明自己是她唯一的女儿,为什么她却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甚至冷脸相向。

原来叶靑蕊在母亲心里是另一个女儿,而她不是那个叶靑蕊,她就是一个西贝货。

就在她十五岁那年,母亲终于寻到了亲生女儿,并将这件事合盘向父亲托出,父亲震惊之后,先怒后喜,夫妻二人便谋划着要揭穿一切,接回女儿。

只是这个时候,天子言语中透出意思,想在叶家选一个女儿赐婚给皇三子懋王。

这个消息出来后,叶家宗族商议了半响,都以为此事祸福难测。

懋王本是掖庭宫女所出,那宫女生下懋王后不知所终,不过坊间传闻,当时尚为太子的天子为之震怒,又因此牵累了懋王,因此懋王并不见喜于天子。

若这懋王是个安分的也就罢了,偏生他并不,他三岁开蒙,受傅于翰林院,七岁读遍经史,在一次经筵之中,曾经当着六部尚书左右都御史甚至天子的面,和经筵讲官起了争辩,他巧言善辩,就让饱读经书的经筵讲官哑口无言。

那经筵讲官本为国子监祭酒,经此一事,大怒,深以为耻,上奏请辞,天子无奈,只好将那国子监祭酒升迁到外省,算是平息此事。

经此一事,天子越发对懋王不喜,曾经罚懋王闭门思过三个月,传闻三月之久,七岁懋王一言不发,待罚期已过,懋王抛却经史子集,沉迷于纵马骑射,天子越发无奈,想着他虽年幼,却有一些自己的主张,便早早地将他封在豫州,命他前去封地。

本来终于耳边清净了,谁知道懋王前去封地的路上,恰遇元丰之乱,他竟然调转马头,参加了平叛军,并以九岁之稚龄,出谋划策,立下战功。

天子听说,到底有些欣慰,不过还是命懋王前去封地了。

就这么欣慰了几年,就在天子已经忘记这么一位皇子的时候,猛地传来消息,说懋王已经在豫州私养亲兵了。

为了这个,朝臣不知道参了多少本。

天子只得将懋王调回,又为他修了王府,封了一个闲职,算是将他看在眼前。

就是这样一个懋王,叶家自然并不愿淌这浑水,这位可不是一个消停的主儿,若是一个不测,只怕是灭门之祸。

叶家宗族众人商议半响,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她的父亲叶世修却把她的身世合盘脱出,并提起让她婚配懋王。

“便不是叶氏血脉又如何,养了她十五年,值此家门危难之际,顺水推舟把她嫁给懋王为妃,进可攻退可守,若是有朝一日懋王犯事,便趁机将乌苔身世公布于天下,我等自可撇清干系,只说她是冒名之辈就是了;若是懋王有那天大的福分,这个秘密自然再不见天日,乌苔便是我叶氏嫡女,便是你我二人血脉。”

此话一出,叶家宗族自然再没不同意的,可以说是进退两可之计,一个个抚掌叫好。

其实那一年,她才十五岁,家里自有更为适龄的来婚配懋王,可叶家偏偏推了她出来。

那时候她还小,并不懂这些缘由,只知道一夜之间,祖母对自己格外慈爱,母亲也对自己笑得亲切,所以哪怕堂姐妹之中有人望着自己的目光中掺了同情,她依然是喜欢的。

闺阁小姑娘带着些许虚荣和满足的喜欢。

十五岁订亲,刚刚十六岁便匆忙完婚,她就这么成了懋王妃。

乌苔想起懋王,清凌凌的眸子便染上了黯淡。

懋王是她的夫君。

初嫁时,她畏惧她的夫君,也崇敬她的夫君,是并不知世事的小姑娘面对那个传奇般男子的敬仰。

他比自己长了九岁,沉默而严厉,举手投足间的气势让人折服,尽管他从来不对她笑,她依然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做着一位妻子应该遵守的本分。

她会偷偷地绣着荷包,然后暗暗地憧憬着他看到荷包时的表情,会对着荷包情不自禁地傻笑。

只是现在,当她知道了许多她不该知道的,世事在她眼中变得通透,人心在她眼里变得可怖,她才知道,那个她从来看不懂的夫君,却有着另一幅面目。

在那本叫做《浣花缘》的话本中,讲了一个世家千金流落民间,先后结识了皇三子懋王以及年轻书生聂荫槐的故事。

那世家千金就是叶青蕊,在她还未曾知晓自己身份前,和聂荫槐一见钟情,两人前往豫州,却被封地上纵马打猎的皇三子懋王碰见,懋王对叶青蕊也是颇为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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