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怨偶(51)

柳韶光轻轻耸了耸鼻子,“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山匪是剿了,怀安县的官场乱象可还没整治呢。官场的弯弯绕绕可比战场复杂多了,战场上真刀真枪来拼命,宰了对方就算赢,官场却盘根错节,各有靠山,便是徐子渊是永宁侯世子,又有军权在手,面对这帮官场小人,也要头疼几分。

更要紧的是,徐子渊不能在怀安久留,北疆还有要事等着他呢。

柳韶光看着两边满脸兴奋的百姓,粗布衣裳缝缝补补,面有菜色,略微年纪大些的,脸上都刻满了风霜的印记。山匪被剿的好消息,终于让他们麻木的人生出现了一缕亮光,看向柳韶光等人的灼热目光,名为希望。

想到更让人揪心的怀安官场,柳韶光不由抿了抿唇,忍不住看向前头的徐子渊,几经犹豫,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告诉徐子渊。

不为别的,只为不愧于心。不辜负眼下百姓们最诚挚的感谢。

剿匪这么大的事,怀安县令只要不是个死人就该得了消息,急急忙忙领着一众官员前来迎接徐子渊,扑通一声给徐子渊跪下,虎目含泪,哑着嗓子道:“怀安百姓深受山匪之害,只恨下官无能,不能为百姓除去此害。世子出手相助,下官不胜感激,无以为报,只能代怀安百姓,叩谢世子大恩!”

两边的百姓也哗啦啦跪了一地,不住地抹着眼泪,“多谢世子的大恩大德!”

听着百姓们带着哭腔的道谢声,徐子渊眼神略有动容,再看向怀安县令时,眼神又逐渐转冷,淡淡道:“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当不起朱大人这般大礼。”

朱县令领着众人起来,弓着腰抹着泪对徐子渊道:“下官已经备好薄酒,还望世子赏光,好让下官尽一尽地主之谊,聊表谢意。”

柳韶光眉头微动,便听徐子渊缓缓开口说道:“赶路辛苦,容我们稍作休整。”

这便是答应的意思了。朱县令顿时欢天喜地地应了,“诸位的下榻之处,下官已经备好了,请移步。”

徐子渊不置可否,北疆军紧紧护着粮草,看着徐子渊抬脚,他们才慢慢跟着动了身子,一双眼还是警惕地看向四周,将粮草护了个严严实实。

进了客栈,柳韶光想寻个时机找徐子渊说说朱县令之事,奈何朱县令一直跟在徐子渊身边,等到徐子渊进房休息后才离去。只是这时,柳韶光也不大方便去徐子渊的房间。

柳焕非得把她的头敲出个洞来不可!

二人的房间离得倒是不远,朱县令给他们安排的是怀安县城内最好的客栈,除了上好的厢房外,里头还有几处独门别院,为了不叫人惊扰了贵客,朱县令便将他们都安排在了独门别院中。

柳韶光自然是同柳焕一个院子,徐子渊一来,柳焕瞬间化身护崽子的老母鸡,严防死守不叫徐子渊有任何机会同柳韶光接触。

柳韶光想出门,那当然也不可能。

柳韶光在屋内来回踱步,思忖着到底该如何把消息传给徐子渊,便听见柳焕不悦的声音响起,“世子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到我院子来作甚?”

徐子渊定定地看着柳焕,毫不避让,“我有事要问阿……柳小公子。”

柳焕瞬间就想关门赶客,徐子渊却又说道:“事关粮草和边疆稳定,请柳大哥通融。”

“世子说笑了,”柳焕咬牙,“柳家不过一商户,小弟更是无名小卒,又有什么本事知道这等家国大事?”

“事有凑巧罢了。”

“凑不凑巧都不行!”柳焕还是头一回对王公贵族这么不假辞色,丝毫不怕得罪徐子渊,眼神冷厉,“世子该有分寸!”

徐子渊抿了抿唇,并未在意柳焕的疾言厉色,再次低声解释道:“确实是有要事,就当看在怀安百姓的份上,让我问一问小公子,好及早做决断。”

柳焕狠狠瞪了徐子渊许久,想着方才百姓们夹道欢迎的喜悦,到底还是让了一步,让人请了柳韶光出来,自己远远避开,却还是在能看到二人的地方注视着他们。

柳韶光不曾想徐子渊会说有要事问他,心下奇怪,见了徐子渊便忍不住发问,“世子究竟有什么事要问我?”

徐子渊吹下眼,飞快地瞥了远处的柳焕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无事。只是见你先前多番看我,猜到你有话想对我说,便来了。”

这是当面欺骗大哥啊!柳韶光顿时瞪大了眼睛,做贼似的看了看柳焕的方向,没好气道,“你真是扯起谎来不眨眼,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什么事要问我呢。”

“有的。”徐子渊忽而定定地看着柳韶光,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个字一个字砸进柳韶光的耳朵,“你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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