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怨偶(56)

柳韶光同样对柳焕的话置若罔闻,双手握拳死死掐进肉里,两眼狠狠瞪着徐子渊,恨不得啖其血肉,气得浑身都在打哆嗦,强忍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大哥,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对徐子渊说。”

柳焕只觉得摊上柳韶光这么个妹妹他得少活十年!左瞅瞅,徐子渊眼里只有柳韶光完全当他不存在,右看看,柳韶□□到失去理智,看向徐子渊的目光宛若看仇人。

站在中间的柳焕很迷茫,这两人什么时候有的这番爱恨纠葛,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柳韶光见柳焕脚底不动,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大哥你放心,我只是想对徐…世子说几句话罢了。”

柳焕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到柳焕离开,柳韶光这才抬头看向徐子渊,强忍着想要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也回来了?”

方才那一声阿韶,可真耳熟。怪道徐子渊会率兵前来怀安剿匪,又毫不犹豫地将朱县令等人全都下了大狱,还顺利拿到了账本!若是徐子渊也重生了,那这一切对他而言不过都是小事一桩,这些事情的缘由,他上辈子早就十分清楚,这辈子不过是照着证据抓人罢了。

徐子渊抿了抿唇,眼神有片刻的闪躲,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再次对上柳韶光的眼神,目光中似乎有千万种情绪浮过,最终还是化为一片幽深。

柳韶光最恨徐子渊这般沉默的做派,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的后半段,她状若疯狂整日找事闹腾,徐子渊冷漠镇定,话不投机便转身离去,连一句争论都不愿同她说。

回想起前世种种,柳韶光心中恨意更深,双眼通红,恨恨地瞪着徐子渊,咬牙切齿,“你怎么敢?怎么敢再说要娶我?”

哪来的脸?

上辈子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见,这辈子又来装什么深情?莫非她柳韶光脸上就写着两个字,徐子渊招招手她就会跟狗一样的摇着尾巴跑过去吗?

徐子渊一贯冷漠的神情终于出现了波动,眉眼间都是揪心的痛楚,看向柳韶光的眼神却满是执拗,不断地重复,“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那是我上辈子犯傻,这辈子我不想继续傻下去了行不行?”柳韶光的眼泪越落越凶,想要像上辈子那样大吼大叫宣泄自己暴躁崩溃的情绪,却又想到柳焕还在远处守着,用仅存的理智压低了声音,从喉咙里低吼出这句话,神情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徐子渊最不会面对这样情绪失控的柳韶光,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只觉得柳韶光每一个字都是对他的一场凌迟。

没有什么比爱人的恶语相向更叫人心痛,徐子渊看着柳韶光拼命抗拒自己的模样,只觉心如刀割,同样落下泪来,“阿韶,你明明那么爱我。”

“人都是会变的。”柳韶光抹了抹眼泪,不想在徐子渊面前显得狼狈,上辈子为了他甘愿丢尽脸面,这辈子,柳韶光不想再那么委屈自己了,“徐子渊啊…你要明白,这辈子已经是新的开始,我不可能再嫁给你了。”

徐子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喃喃道:“你是我的妻子,不嫁给我,想要嫁给谁?江永怀吗?那我就再杀他一次!”

“徐子渊!”柳韶光再次给了他一巴掌,怒火冲天,“你我之间的事,为何总要牵扯旁人?你那么介意表哥,莫非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个不检点的人吗?”

“不是的!”徐子渊痛恨自己的嘴笨,一面对柳韶光就失去了理智,“我从未疑心过你。”

“是吗?”柳韶光冷笑,用力擦掉眼角的泪水,看向徐子渊的眼神满是讥讽,“那你为何要杀了表哥?舅舅待我如同亲生,他膝下只有表哥一个儿子,你让我有何颜面去见舅舅一家?”

说完,柳韶光又想起了吴怡,更是冷笑连连,“世子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上辈子表哥早就成亲,有良人相伴,你还时常记恨他。吴怡长住永宁侯府,留成了老姑娘还口口声声不愿嫁人,时不时给你送个茶水糕点做个衣裳鞋子的,存的是什么心思,瞎子都能看出来?怎么,我杀她杀错了?为着她,你便要与我怄气,杀了表哥吗?”

“我从未在意过她。”徐子渊听到吴怡的名字便皱眉,恨不得立即将她扔出永宁侯府,免得她再生事,惹柳韶光不快,“回去后我便让人送她回老家!”

“那与我何干?”柳韶光继续冷笑,“覆水难收,你便是现在娶了她,也同我没有半分关系!”

柳韶光提到吴怡就竖起了满身的利刺,更是讥讽道:“说起来你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上辈子既然那般厌恶我,又何必撑着不纳妾?我看陛下后来赏给你的那几个舞姬就不错,模样标志身段也好,好心替你纳了你还不领情。眼下正好,有大方端庄更适合当永宁侯夫人的吴怡在,想必这辈子的永宁侯夫人必然不会再是个妒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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