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少年周身的气压几乎低到可以凝结成冰，一双天真干净的眸子里此时却是格外的暗沉，如夜色一般的浓墨。

他突然出声，“姐姐和秦老师之间关系很好么？真羡慕。”

话语意有所指。

苏城说完，又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的敌意已经没了遮掩的必要，自问自答般，“对了，我记得秦老师时给姐姐表白过的，虽然后来被拒绝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慢很轻，像是要提醒秦淮言什么。

只可惜让他有些失望的是，秦淮言始终面不改色。

第759章 还可以当朋友

到底还是有了点年纪和阅历的人更能沉得住气，哪怕是被苏城这么揭伤疤，面上笑容也始终温润平淡，“嗯，当不成恋人也还可以做朋友。”

苏城低下头，扯了扯唇角，嘟囔一句，“说的屁话。”

听到少年的自言自语，秦淮言也只是一笑置之，并不动怒。

含笑站在一边，难得有了心情看一场好戏。

少年的顽劣在苏城多的身上也同样拥有，他把秦淮言当作自己的情敌，当作要偷走自己心爱东西的小偷，自然会热衷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只为了让对方难堪。

可是说了这么多也不见男人面色有丝毫的变化，苏城心中只觉得烦躁。

干脆转过头面对含笑，闷闷地问出一句，“姐姐说过，不喜欢他的。”

“他”自然指的是秦淮言。

他换了个方向，秦淮言眼中的神色才终于有了波动。

眼见着“战火”已经烧到了自己身上，含笑也没打算躲。

女孩面上笑容明媚灿烂，语气更是娇软，可惜说出的话却依旧冷情，“嗯，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

一句话，造成了两份伤害。

她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谁也没再搭理。

都是一样的。

苏城紧了紧自己的拳头，最后又松开，抑制着想要挥拳的冲动，看着对面的男人，卸下伪装，冷声道：“你听到了，姐姐不喜欢你，你以后别再靠近她！”

秦淮言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却是平静而冷漠。

轻笑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最后那个眼神。

大概是在同情……还是可怜？

苏城意识到这一点，后悔刚才怎么就没动手。

都是被含笑拒绝的人，但不同的是他早晚都会把人追回来，他秦淮言又有什么好骄傲的！

*

含笑回到屋子里才发现齐灏正坐在她的床上。

身上依旧是整整齐齐的小制服，脖子上系着一个深蓝色的波点小领结，看起来比以往的每一次服装都要正式不少。

此时的齐灏正环抱双手，面上故作冷酷，一双眼睛却是随着含笑移动，看着她走到化妆桌前坐下，然后拿起了一堆他不知道名字的化妆品往脸上捣鼓。

她没理自己。

这让齐灏心里烦闷，面上却是故作沉稳，变扭的开口，“其实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含笑没回头，只是对着镜子里的齐灏展颜一笑，“是么，谢谢，我们的齐灏都学会夸人了，看来以后不用愁找不到女朋友了。”

齐灏一怔，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其实我一点都不懂你们女人为什么要化妆，这很麻烦。”

含笑拿起了桌上摆放着的一条钻石项链，对比了半天最后又放下，“你要知道，大多数女人化妆只是为了取悦自己，不是为了给谁看也不是为了讨好谁，毕竟这个世界上真心只有给自己才永远不会被辜负……”

她说到这，又停了一下，正好对上齐灏投过来的视线，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不明白。

“嗯，你还小，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她轻笑一声。

第760章 危险发言

“你只需要知道，作为一名优雅的小绅士，你得尊重女性的决定。”

齐灏沉默，好一会才又开口，“谁说我不明白的，我已经长大了。”

含笑不再看他，专心地打扮自己，只是抽空回一句，“那你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齐灏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床边，又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刚刚在门口，你和另外两个男人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含笑点点头，换了一副更轻巧精致的耳环，“然后呢？”

齐灏一脸自信，语气肯定，“他们喜欢你，你们三角恋。”

淡色的耳环更适合浅淡的妆容，轻轻晃动间像是晨间的那一抹朝露，剔透干净，衬着那一身入学的肌肤，似山谷间的精灵般，轻灵动人。

含笑满意地欣赏这镜子中的自己，感觉一天的好心情都不如现在这一刻。

过了一会，她才转过身，正对上齐灏那双格外明亮的眸子，“小屁孩，懂得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