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往日见到她这副模样，即使有十分硬的心肠也会软化几分。

但今天是个例外，他只摇摇头说：“没有，你想多了。”

娅柔不信他的托词，话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凌霄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私自进入了那个小世界。”

凌霄不作声，目视前方。

底下对战已经过了一个回合。

其中表现较为亮眼的是一个叫做卫介的男生。

凌霄这才收回视线，极淡的回了一句，“娅柔，你是公主，你想做什么，没人会怪你。”

从小就是这样。

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地方。

不知怎么多的，凌霄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厌烦的情绪。

或许真像是含笑说的，他们都被奴役久了，早就已经习惯了顺从。

娅柔红了眼睛。

第1399章 还好

抓着腰带的手渐渐收紧，声音却是细柔的。

“凌霄哥哥，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么？”

凌霄依旧沉默。

他本身就不是话多的性子。

娅柔落了眼泪，整个人看着脆弱又惹人怜惜，“凌霄哥哥，我那么做也只是想要为皇室做些什么，含笑她是罪人，是整个皇室的威胁，为什么你们都要包庇她，你是这样，席怀也是这样，她究竟有什么好的？”

她越说越激动，底下训练场已经有人投来了视线。

卫介刚从机甲上下来，低头弄着自己的手套。

身边有同学拍了他的肩膀，“卫介，看到没，那就是第一公主，漂亮吧？”

大概是察觉到了别人的目光，娅柔又调整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抬手抹去了面上的泪水，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光下看着，有种朦胧柔弱的美感。

卫介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感兴趣地说：“还好。”

“还好？”同学吃惊，“这叫还好，她可是整个星际出了名的美人，平时很少露面，寻常人想见她一面都难。”

卫介依旧没兴趣。

旁边有人打趣，“咱们的卫同学除了机甲，你还见他对什么感兴趣过。”

卫介是机甲学院这一届里最优秀的学院，精神等级S。

学院里的老师也给过他极高的评价，说是好好磨练，说不定能够赶上凌霄当年的成绩。

对此，卫介并没有表示。

在他身上有一种不属于少年的沉稳感。

摘下了手上的手套，卫介又抬头看了一眼观众席的位置。

不是在看娅柔，而是在看凌霄。

看那个同学口中所谓的“神话”和“传奇”。

“娅柔。”凌霄冷声开口，话语里明显带上了怒气，“含笑不是罪人，这一点，你我都清楚。”

那些所谓的罪名，不过只是皇室的人强加在她身上的。

娅柔紧咬着唇，唇上泛起一抹苍白，眼中泪水欲落不落，“凌霄哥哥，你以前从来没有和我生过气，所以现在为了含笑，你是连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都不顾了么？”

青梅竹马的情分。

泪水滑落，打湿了她的裙摆。

凌霄叹了声气，放缓了声音，“抱歉，我不该这么和你说话。”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的迁就。

这么多年，像是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在面对娅柔泪水的时候，不论是凌霄还是席怀都会生出一种被束缚的感觉。

到底是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在。

得了凌霄的示弱，娅柔很快就抹了泪水，破涕为笑，“凌霄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凌霄并不回答，只是道：“你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娅柔摇摇头，“凌霄哥哥，我今天不想这么早回去，我就想陪着你。”

她说着，又坐过去一点，几乎是紧挨着凌霄。

凌霄下意识地要后退，又被娅柔抱住了手臂，“凌霄哥哥，我好久都没有驾驶过机甲，今天你教我好不好。”

她换了笑脸往凌霄面前凑，被泪水洗过的眼就看着天真单纯。

训练场里，新一轮的模拟对战开始。

第1400章 第一之上

卫介退到了一边，自然而然地收回了视线。

他抬头看着训练场上悬挂着的那块屏幕。

前十的排名里，还没有他的名字。

他排在第76名。

这个成绩并不是学院现有学员的排名，而是历届学员的总排名。

76名，一个很好的名次，在同届里，他的名次最高。

可他依旧觉得不够。

他的目标，是第一之上。

那个已经被人消去却依旧存在的名字。

——含笑。

其实，他连含笑这个人都没见过。

只是一次偶然，在校长和教授的谈话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他们对含笑的夸赞很高，甚至远超过了凌霄。

“机甲学院创办以来，优秀的人比比皆是，但如果真要选出一个，还得是含笑。”老校长有些感慨，“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事，以她的能力，应该可以走得更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