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尔在顾衍的眼神示意下悲愤地离开讲台，随便找了一台靠墙边的机子坐下。

试题已经下发，陆萱尔扫了屏幕一眼，就准备打开网页下载QQ。

——无法显示此网页，找不到服务器或DNS错误。

！！！！陆萱尔咬牙切齿地抬起了头，正对上顾衍似笑非笑的眼神也看向她：“那边那位女同学有什么问题么？”

有！而且还是大问题！就是不能说出来！

陆萱尔给了顾衍一个假笑，反手就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以为断了我的网我就没办法了么？还好我准备得齐全，不然今天就栽在这儿了。

迅速拍下试题发给了场外援助沈喆，得到了十分钟就能搞定的承诺后，陆萱尔这才悠闲地转脸打量同样沦落至此补考的几个同学：不是在桌子底下偷偷翻书，就是在拿手机百度操作步骤。只有那个顾衍的哥们儿一脸清闲，手放在鼠标上装模作样，其实细细一看就知道，他手指压根连动都没动过一下。反倒是顾衍，头也不抬地在讲台上忙着捣鼓些啥。

——教师机远程操控学生机做题，陆萱尔在心里给了他俩一个大写的服字。

没发两分钟呆，手机“嗡”地震了一下。

——【沈喆】：我搞定了，怎么发？

——【陆萱尔】：压缩好了QQ传给我，有个王八蛋把我网断了，我要秀一波操作了。

——【沈喆】：自求多福，加油！

QQ弹出了一条文件接收的提示，陆萱尔点了一下，然后从小包里拿出了u盘，插/在电脑上，迅速安装了iTunes和iTools，再将手机连接电脑，调出刚刚接收的文件，上传至桌面，修改文件名为自己的姓名和学号，再同步上交到教师机上。一系列操作完成之后，陆萱尔看着屏幕上100%的蓝色进度条，勾起嘴角：永远留有planB，这才是一个优秀职场人的基本素质。

传好文件，陆萱尔关掉电脑，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路过讲台时，她挑衅似的向顾衍扬了扬眉毛。顾衍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开了口：“看不出来啊，你优盘里的东西还挺齐全。”

顾衍的一句话就让陆萱尔心中警铃大作：“你怎么知道的？”

顾衍指了指电脑屏幕，陆萱尔这才想起来，教师机可以实时看到每一台学生机的动向。

“我没举报你作弊，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同学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这点儿小事我相信以顾同学的高风亮节，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陆萱尔试图做垂死挣扎。

顾衍皮笑肉不笑地瞥了陆萱尔一眼，这个表情陆萱尔太熟悉了：上辈子他每次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她都要倒霉。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陆萱尔立刻改口：“顾同学监考这么辛苦，不如让我请你吃饭。你不是喜欢吃素蟹粉么，正好大学城新开了一家杭帮菜，评价不错，我请你呗。”

刚刚还在皮笑肉不笑的顾大少爷忽然就敛了表情，抬起眼深深地看了陆萱尔一眼。

不过陆萱尔并没有注意到，她专心致志地在手机里找了一会儿，然后献宝似的把手机递了过去：“你看评价，都说味道很正宗。”

顾衍垂下头，突然开口：“你在关注我？”

虽然是一个问句，却带着一种莫名自信的笃定感。陆萱尔愣了一下，她的注意力还在那家杭帮菜馆上，根本没跟上顾衍跳转的思维，只恍惚应了一声：“唔？”

顾衍伸出手指拨开了陆萱尔递到眼前的手机，微弯了腰逼近一步：“你在关注我。”

问句变肯定句，可因为人长得好看，连这莫名的自恋都显得理所应当。他的五官生得锐利，可偏偏长了一双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无端地就在他身上平添了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

陆萱尔这才反应过来，上辈子做秘书做成习惯，竟然随口就把顾衍的喜好说了出来。这下可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系统在此刻适时地跳了出来：【根据我对宿主您和这位男士的情感值核算，这顿饭您可以动用的红包资金是500元哟～】

我呸！陆萱尔在心里骂了一句：我现在一毛钱的饭都不想请他吃了！

“GYXXXX。”顾衍忽然报出了一串英文。

“…这啥？”陆萱尔有点蒙圈。

“我微信号，你不想要么？”

“我如果说我不想，你会不会接一句‘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会。”顾衍丢给了陆萱尔一个“你在想什么呢”的鄙视眼神，“而且你没有我的微信怎么约我吃饭？”

“其实我是真的不想要。”陆萱尔一边叹气一边认命地掏出手机加好友，“跟你扯上关系就没啥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