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手指，心里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果然，孟越秋果然有问题，终于被他抓到机会了。

不敢多留下来让那两人察觉到不对，艾斯给自己身上拍了一张静音符，悄无声息溜走了。

他没有回去自己的住处，而是转身去找了红衣主教。

因为明天的赐福仪式，主教还没有休息。此时正从议事厅回来。看到站在那里的艾斯，主教眉头一皱，上前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艾斯原本被夜风吹得混乱的脑子一震，连忙抬起头说道：“主教大人，我有事情要汇报！”

“什么事？”主教略微不喜地皱眉。教廷规矩森严，同样对于这种偷偷打小报告的行为也不欣赏。但是艾斯既然过来了，那么主教也要听听他要说什么。

“您还记得之前好多人围着圣子大人那次吗？他们其实是在治疗那株小树苗。”

主教听到这话嗤笑一声：“你们治疗那株树苗？大言不惭。”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教皇冕下和圣子也做不到，这群小孩子却敢放肆地说出这句话。

艾斯话语一顿，原本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从主教的态度看，能治好小树苗似乎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他要是把事情说出去，不反而帮了孟越秋吗？

不行，得想个别的办法引出那个黑气。

“当然，那株树苗您也看到了，最后还是死了，我们可没有那个本事帮忙，我只是想让您有个印象，就是那天有个人不是站在圣子殿下身边，圣子殿下还问了他的名字吗？”

红衣主教眉头皱起。这件事情他也有些印象，当时他就有些不喜。圣子那件事情做得实在不符合规矩。

他是圣子，平日该做的就是好好修炼，如今却和这群没有规矩的孩子走在一起，这就算了，还特意询问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要是被外物影响了修炼，哪对得起教廷对他的教导。

发现这话果然引起了红衣主教的厌恶，艾斯心里一喜，继续说道：“那个孟越秋不是什么好东西，每天课程结束以后大家都去沐浴圣泉，他却不识好歹地溜到了圣子大人的住处，而且又一次我看到修女从里面倒水出来，那水里还有黑气！”

“啪！”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镜头忽然传来一个黏糊糊的东西，

【用户砸死你个鳖。孙向您投喂一千个臭鸡蛋】

第51章 范格思

艾斯一怔。

臭鸡蛋是直播间一种惩罚手段，观众可以通过砸臭鸡蛋对主播表示不满。但是为了避免恶意泄愤，臭鸡蛋只有在参与者直播间拥有足够热度才能获得。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个回踩礼物。观众真得对参与者失望了才会这么做。

艾斯连忙去看自己的打赏单，发现刚才砸自己一千个臭鸡蛋的观众居然就是原本排名第一的老板。

这也是他的第一个打赏的观众。以前他排名很低，这位老板却一直跟着他，而且一直鼓励他。后来他排名慢慢高了，老板会很高兴，给他砸礼物，和他聊生活上的事情，还说很高兴遇到他，会陪他到下一个诞生日。

但是现在，也是这个承诺了那些的老板第一个回踩他。

为什么呢？

艾斯仔细回想缘由。

好像自从在密林攻击孟越秋以后，老板就从以前的聊生活开始变了，会和他絮絮叨叨聊一些搞笑的儿童故事，然后每次还要小心翼翼询问他听懂了没有。

艾斯当然能听懂，可他觉得老板太天真了。他现在处在五十争一个的严酷比赛里，别人赢了，那就是自己输了。大团圆童话怎么可能发生在他们的比赛里。

不过他也不蠢。自然要表现出老板喜欢的样子，所以他实实在在安分了一段时间。老板也很欣慰，打赏更多了。

第一次出现问题是在孟越秋回来以后，原本灰扑扑的小灾星一下子就变成了高贵的，备受宠爱的小王子，尤弥尔眼里的宠溺一点都不作假，只要是外人都能看出来。

那变化太大了，艾斯心里破防彻底破掉，然后在那里各种给孟越秋使坏。

自那以后老板好像就不怎么说话了，但是偶尔也会和他打招呼。直到今天，在他再一次举报孟越秋的时候，老板回踩了。

艾斯不懂。

既然都已经陪了他那么久了，以前也忍了他那么长时间，现在就因为他告发孟越秋的事情，就要抛弃他吗？

凭什么，孟越秋就那么讨人喜欢吗？

艾斯有些惶恐，惶恐之余却又更加不甘心。都走到这一步了，他绝对不可能停下来了。

“你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呢？”主教厉声将他从回忆里抽出来。

艾斯连忙说道：“对，就是黑气。那黑气汇集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脓液一样，让人就觉得不舒服。”其实艾斯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就只是依照那天树苗下汇聚的脓液瞎编乱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