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暗杀死对头的路上(50)

作者:烟叶 阅读记录

娘亲身体一向不好,通常都是我爹陪我,路伯伯陪路时修。

可一路上路时修都安安静静地被路伯伯牵着,问要什么,这人只会摇头。

那个时候我捧着满怀的玩具就在想,这人眼光怎么这么挑剔啊,竟什么都看不中。

后来发现不是的。

在我们回去时,路时修明明往卖纸鸢的商铺偷偷看了好几眼,然而还是一声没吭,一点不像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公子,没点脾气。

离别时,我将手中的纸鸢递给路时修,问他是不是想要,我可以送他。

路时修目光落在纸鸢上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脆生生地说:“我不要。”

我当时抱着纸鸢回家还跟娘亲说了这事,娘亲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路时修可能是想他娘亲了。

我不懂,后来再长大一些,便想通了。

或许在路时修没来景州前,这人也同寻常家的孩子一样,吵闹着跟自家娘亲要纸鸢和糖葫芦。

他也曾有过这样可以肆无忌惮撒娇的年纪,只是后来学会隐忍,收敛了。

想到这,我心下一软,不由自主地往摊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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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快来看看这里的纸鸢,都是刚刚上新的款式。”商贩见我走近,立刻热情地跟我介绍。

我挑了只看上去特别符合路时修性子的纸鸢,上面印着偌大的白鹤,皎若云腾,展翅而飞。

而后还专门买了串糖葫芦。

当然,第一口被我吃了,我就是想替路时修先尝尝甜不甜。

巧的是刚回客栈就遇到了有大半天不见面的褚煦。

我朝他招手:“褚煦,你快看我这纸鸢,刚从外面买的,好看吗?”

然而他似有心事没听见,直到我再喊了遍,这人才恍惚朝我看来。

褚煦眼眶有些红,像是没睡醒一般,眼里泛着血丝。

“没事吧?”我担忧地问。

褚煦轻轻摇头:“无碍,许是水土问题,昨日竟有些失眠。燕公子找我何事?”

“没事没事,就想给你看看我刚买的纸鸢,还可以吧?”说着,我将手中的纸鸢递给褚煦。

褚煦接过去看了眼,赞道:“这鹤看着倒是气宇轩昂,有几分傲气。”

余光里,路时修和宁安远正从二楼下来,我怕说坏话被路时修听到了,于是凑近褚煦,眨了眨眼小声道:“我特地买的,就这个最像路时修,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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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公子有何话不妨大声说,没必要凑阿褚这么近。”

宁安远人未到,声音倒是先传来,等这人过来后径直将褚煦搂在怀里,硬生生和我拉开距离。

以我的理解,宁安远可能见褚煦与我走太近,吃醋了。

回想到第一次与这人见面时,我不过与褚煦多说了几句话,貌似宁安远就吃醋了。

可宁安远是醋缸吗?

这么能吃醋。

想了想还是路时修好,路时修可从来不管我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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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纸鸢挪到路时修跟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路时修挑眉一脸困惑地看着我。

“送你的,这次你要么?”我仰着头,眼巴巴地问。

闻言,路时修伸出的手顿在空中,目光直直望着我,轻声问:“这么多年的事,你还记得?”

“当然了,在你之前可没人拒绝过我送的东西。”我低头小声抱怨。

路时修莞尔一笑:“我的错。”

此时,传来一声轻咳,宁安远待不住了,向我们告别:“二位慢聊,我和阿褚打算出去转转。”

说着,没等我们回话便牵着褚煦往门外走了。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我觉得以褚煦刚刚的状态,明明回屋休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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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路时修仿佛读懂了我的困惑,主动问我。

我牵着路时修,边上楼边说:“褚煦说他昨日失眠了,想必没休息好,我觉得他应该回屋休息才对。”

路时修似乎并不惊讶,抬手揉揉我脑袋:“宁安远有分寸,别担心。”

我点点头。

也是,人可是实名夫夫关系,怎么也比我这个外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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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刚进屋,我突然想起糖葫芦忘楼下了。

我说怎么感觉少了什么。

“怎么?”路时修回头问。

“你等我下。”客栈之内不好用轻功,我只好亲自跑楼下将落在桌上的糖葫芦拿了上来。

天气冷,糖葫芦外面的糖浆没化,除了第一颗吃我肚子里了,完好无损。

“给你。”我将糖葫芦递给路时修。

路时修接过来看了两眼:“这也给我?”

我点点头:“怎么了?”

路时修撕开糖葫芦包装,若有所思地看了会,似笑非笑地问:“这是不是被某只老鼠偷吃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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