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移情别恋有错吗(59)
渌真抚过书脊,久久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子,低声问道:“你是谁呢?”
“这是我们师祖呀!”
窗外突然冒出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兴冲冲地接上了她的话:“你是那个破解了阵法的小姐姐吗?师父一定高兴坏了,她一直都想弄清楚师祖身份和师门传承的来源呢!想必你肯定认识我们师祖了!”
小姑娘认定了她是自己人,竹筒倒豆子般自问自答,一股脑都说给渌真听:
“可是师祖只收养了师父的师父,没有后人,所以你应该不会是师祖的后代?听师父说,师祖来自于乌解氏族,那你一定也是氏族人!难怪你会解虫鸟阵,那就是师祖留给我们的氏族传承呢。都怪那些坏宗门,把大半的传承都拿走啦。”
她说得颠三倒四,渌真勉强从中获取了部分信息。
她心跳极快,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问道:“你们师祖,可是名叫少俞?”
小姑娘却摇头:“不知道呀,师祖不就是叫师祖吗?烧鱼是什么,好吃吗?”
渌真额角滑落一滴冷汗。
小姑娘年纪不大,所说的话语多数是从长辈处学嘴而来。她这下明白,同这个小姑娘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渌真猛然起身,快步往回赶。
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个游嶂谷与少俞究竟有没有关系。
……
回到房外时,她已发热的头脑已稍稍降了些温度。此时既害怕她们所说的师祖不是少俞,更担心是。
从她们的口吻来看,少俞已不在此处许久,那么她去向何方这一答案将变得十分单一。
渌真立在院门处,静静等候了许久,直到斜阳西沉,月流天幕,梧钟才推门而出。
她看向久等的渌真,以为她一心牵挂着阿罗,便先喂了颗定心丸:“子虫成功逼出了,不过能恢复几成,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渌真松了口气,迎上她的目光:“那就好,但我在此等候,却并非为了阿罗一事。道君,我有事要问你。”
梧钟也弯唇一笑:“巧了,我也有事要问你。”
二人另找了间屋子落座,烛影摇曳,梧钟为她斟了一杯灵草茶:“尝尝。”
渌真却没有这个心思,尚未坐稳当就急不可耐地发问:“你的师祖,可是名叫少俞?”
梧钟露出一个了然的浅笑,又将茶盏向她手边推了一二:“我说了,先尝尝。”
渌真只当这是她的怪癖,急急地端起来抿一口,不耐的神情瞬间凝固。
这正是少俞擅长的味道。
少俞略长她一些,在年幼的渌真眼里几乎是十项全能,似乎不论什么事都拿得起放得下。就连沏出的灵草茶,也要比旁人的格外多几分馨香。
时人多赞美少俞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渌真深以为然。
“这是师祖教给我师父的茶方,师父又将它传授于我。因此,如果你要问的人是会烹此茶汤者,我可以回答你,是的。”
“但如果你问我,师祖名字是不是少俞,我只能回答你,我并不知道。”
梧钟的语气忽而有了几分黯然:“师祖从未告诉过我们她的名字,也不许我们向外人提及她的存在。但师父曾说过说,师祖才是梧钟道君这一尊号真正的主人,我们要为她好好守住此名。”
“那么,你是师祖后人吗?”
迎着梧钟期盼的神色,渌真几乎不忍心说出否认之词,只好说:“我与少俞有几分渊源,但恐怕并非乌解氏族后人。”
她照旧沿用了早前同李夷江说的那一套设定,梧钟也未起疑心。
在她的追问下,梧钟将这些年游嶂谷的故事娓娓道来。
据她说,少俞起初一个人居于此处,后来才收养了梧钟的师父,并传授了一部分乌解氏族的术法。可那些更紧要而关键的氏族传承,却被长幽宗所掠夺,被藏匿于不知何处。
而幸得在氏族传承之外,少俞另擅丹药之学,成就远出旁人。
可她倾囊相授后,却并不愿意扬名自己,也不愿开宗立派。
是以游嶂谷一直以介于散修与宗门之间的身份存在着。直到某一日,少俞留书一封离开,将游嶂谷留给了梧钟的师父,而师父又将游嶂谷传给了自己。
渌真却觉此事有古怪,少俞与义均乃是道侣,感情甚笃,绝不存在一人独行的时刻,为何此故事中没有义均的存在?
当她提出这个问题时,反而招致了梧钟更大的震惊:“什么?师祖有道侣?可她从来都是独自在谷中,不曾有过男子出现。”
话音落后,二人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彼此都揣测着最害怕的结局,不敢再深一步言明。
“那这个呢?”
渌真灵机一动,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山洞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