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你说的班主就是他吧？”

“是的，老弟。”

“他这是恶有恶报，你们班子里的人发疯，把这老婆子眼珠给扎瞎了，连赔带补花了四十五两出去了。我看他脸色差得很，估摸着都要气得吐血了。”

哦，应该是小茹！就班主那暴脾气，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顿暴打。

不过这女娃经常趁自个不在和她娘还有奶奶一起欺负小桌子，老爷爷也关心不起来，只随口回复着。

“哦，那女娃子是有疯病，估摸着越往大长疯得就越厉害了！”

什么？只是一个女娃而已？老大夫作为医者很是感兴趣，当下就陪着老爷爷进屋，等他给小桌子润唇时连续发问，把小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才离开。

“老婆子，我出去一下子！”

老大夫打过招呼之后，背上药箱就出发了，得抓紧时间，不然戏班子走了可就没有实验对象了。

这边班主回去一片震惊，因为他看见小茹正像个没事人一样端坐着，半点疯劲都没有。

“怎么好了？”

既然好了，那也不方便动手了，她爹娘、奶奶、叔叔们都在呢！还是等下一次犯病再打吧！

“就是这家主家，有位夫人，烧了些药给小茹闻了一阵子，她就好了。”

三个男丁也很是不解，以往小茹一犯病，最起码要折腾大半日，今儿个一小会就正常了，实在是神奇。主要是那粉末的气味，就连他们这三个在旁边的，闻了也超级舒坦呢！

班主也不关心，只要别继续给他惹事就成。

“对了，那个老婆子连药费加补偿，一共要走了四十五两，从你们家的分成里扣啊！”

他们倒是无所谓，反正班主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成家，死了挣得钱还不是归自家？

“行啊班主，劳您费心了，快歇歇吧。”

“这还差不多！你们两个，快去把晚食做好，我们去收拾家伙什，一吃好就离开，就怕那老婆子反悔，到时候咱们强龙可压不住地头蛇。反正之前银子已经结了，咱们吃完就跑路，不唱给那两个老死鬼听了。”

“班主说的极是！”

一伙人分工明确，倒也是干的利索，戏台子就不拆了，省得露馅。

等老大夫到时，他们已经吃上晚食了，他和班主打了个招呼，也不插话，就坐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小茹。

怪了！此女眼神清澈，行为举止正常，也并没有一般疯病患者惯有的怪异行为。

老大夫又拉过老妇人细细询问小茹之前的发病情况，老妇人虽然坏，但还是在意自家孙女的，不敢做任何隐瞒，把小茹以往的几次严重的发病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小时候还好好的，就是脾气大了些而已。第一次发病是三岁时吧，那时候小桌子刚出生。我们都挤上去看呢，她一把抱起了小桌子，把她往地上扔，好在大家伙都是练家子，一把接住了，不过小茹当场就满地打滚，还拿起桌子的茶壶什么的说要砸死小桌子。”

“第二次就是她娘生小弟弟的时候了，她有小桌子这么大了。趁我们登台唱戏直接把娃子给扔井里去了，她娘眼睛都差点儿哭瞎了。大人打她也无所谓，反而哈哈大笑。”

“第三次是她娘又生了个女娃，我们看她一不注意就往那摸，这次她娘看的紧，但还是一个不注意被小茹给摔断了腿。担心这小娃子又被扔井里了。就把她送回了老家放亲戚家养着，小茹这才不闹了。”

“然后她就是这样了，日日要人夸她长得美，半点不许说她坏话。”

老大夫心里有数了，趁吃饭的小茹不注意，猛的拍了她肩膀一下子。

小茹条件反射地给了她一拳，力气超大，好在老大夫有所准备，直接用药箱挡住，只见药箱也被打裂了开来。

“咦，不对劲啊！这孩子往日里只有发疯时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啊，平日里还没小桌子力气大呢！”

众人纷纷不解。

老大夫放好药箱，神情严肃地说道。

“因为她压根是没病装病！”

“什么？不可能吧！”

大家一片哗然。

“怎么不可能，你们也见识到了。刚刚她分明是再正常不过了，按你们说法，她只有发疯时力气才这么大，那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呢？”

“也是哦！”

“说明她力气从小就大，只不过平日里装着不显现出来，只有想让你们觉得她在发疯才会使出来。

她的心理极其正常，只不过太过阴暗，只想着独自一人霸占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围着她转，夸她才可以。

一不如她意，她就装疯卖傻，消灭掉她看不惯的，到时候反正你们觉得她只是犯病了控制不住自个而已。真是一个极其聪明而又残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