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心吃饱了吗+番外(97)

这和云泽从前所想的差不多,只是当这个结果真的出现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点的失落。

他在湖边看了一会儿鱼,下人们将小象带走了,中午日光强烈,云泽找了个阴凉的地方。

钟行回来之后便将身上的衣服换下。

许敬道:“今天上午安乐侯来见过公子。”

钟行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云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乐侯向皇帝请封云大公子为世子,皇帝不仅答应了,还将云大公子擢升到京兆府。”许敬道,“他或许是来告诉小公子这件事情。区区侯府世子之位,有或者没有都对小公子没多大帮助,就怕小公子一时间想不开心里闷得慌。”

钟行的父亲亦偏心。老寥王还在的时候,很少用正眼去瞧钟行,后来钟行在军中有了一定的地位,他依旧想过打压。

钟行天生反骨,对老寥王而言,他最幸运的事情之一便是死得早,不然时机到了钟行肯定直接起兵夺他的权。

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像钟行这般行事。契朝重视孝道,人们最津津乐道的便是什么卖身葬父卧冰求鲤埋儿奉母的故事。

大多数人家面临父母偏心,可能就那么委屈过去了,像钟行这样心肠冷硬手段狠辣的疯子是少数。

明明白日里艳阳高照,傍晚便起了风,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淅淅沥沥的雨水便从天上掉了下来。

云泽睡在窗边听风声雨声,声声让人心烦意乱,他用宽大袖子遮挡了面容。

外面下雨房间昏暗,云泽只听得风雨交加,未曾听见脚步声。

片刻后身边又睡了一人,云泽把袖子放下来,侧身去看对方。

钟行捏了捏他的脸:“小公子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云泽按住钟行的手指:“我现在不想说,来日再告诉郡王。”

“你父亲请封世子一事?”

云泽见他指了出来,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有一点意难平,不过只是一点点,明天就好了。”

云泽没有太大的野心,因而也不会动用各种手段不择手段的获得名望和地位,他只想要衣食充足幸福且温馨的生活。

这件事情的意难平不在于世子之位,而在于安乐侯。

在一开始,刚来到契朝的一开始,云泽有将安乐侯当成自己的父亲。

因为对方与这具身体的血脉关系越深。

陌生的朝代陌生的人物,云泽总想有所慰藉。然而现在他不得不接受,哪怕血缘浓厚,却真的没有亲情。

他在这里没有父母。

云泽道:“郡王是受父母喜爱的嫡子,哪怕来明都为质,他们也惦念您,大概不会明白我现在的想法,我不仅仅因为世子之位而伤感。”

钟行拍了拍云泽的后背:“我虽然不懂,但我身边有人与你处境相似,或许比你还要惨一点。”

云泽抬眸。

“钟行自幼便不得寥王欣赏,后来他在军中建下功业,他的兄长嫉恨,使用种种手段谋害他,这些手段很低级,有下毒,有污蔑,甚至将军中情报告诉北狄,让北狄去杀钟行,寥王一清二楚却不阻拦。”钟行将云泽揉入了自己怀里,“你说,寥王是不是比安乐侯还要坏的父亲?”

云泽道:“他们太过分了。”

“钟行十四岁时想要一匹金色的马驹,寥王说,谁春猎时猎物最多,这匹马驹便是谁的。钟行狩猎最多,寥王却当着寥州百官的面骂他是婢生子,不配骑金色马驹,让他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并在醉后当着钟行的面将马驹头颅割下。”

钟行勾唇笑了笑,“真是可惜,那匹马很漂亮,烈日下皮毛如同流金,灿灿生辉,汗水是淡红色。”

万金难求的宝马,只因为老寥王看出钟行桀骜不驯,为了警告钟行不要觊觎王位便把它狠心杀了。

云泽道:“这么漂亮的小马,摄政王晚上回去肯定偷偷哭了。”

如果云泽遇到这种事情,八成会被气病,甚至难受得要死掉。

钟行在云泽脸上亲了一口:“他记事起从来没有哭过。”

云泽蹭了蹭钟行的脸:“多谢郡王安慰,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不该遇到一点小事就失落。”

钟行垂眸看着云泽。

云泽总是会曲解他的意思。

钟行是想告诉云泽,曾经和他作对的人全都死了,除了老寥王是正常死亡,其他人都成了钟行的刀下亡魂。

倘若云泽心肠狠一点,钟行也可让他享受到这种愉悦感。

钟行道:“刚刚是不是在偷偷哭泣?”

云泽否认:“并没有,我从来不哭,我不是爱哭的人。”

钟行抵着云泽的额头:“真的没有?”

云泽点头:“真的没有。”

“以后也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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