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那些没有回去的实验人员一样。

赫里差一点就重蹈覆辙。

*

系统是未来世界给她用来完成任务最大的助手。

也可以说是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唯一的金手指。

只是，作为未来时代的科技结晶，系统本身也被赋予了一定的自我意识。

被训练过的赫里都无法抵挡世界意识的侵蚀，又何况是自我意识懵懂的系统？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系统成为了盖亚意识的俘虏？

或许比她想的还要早。

在怂恿她一次次用掉一点点运气以抽取属性较高的角色，可是却从没有告诉过她，她这种外来者为了维护时空平衡运气值本来就很低，所以无论她花掉多少运气重复多少次都不可能有她想象中那种属性的人物角色。

也就说，她匹配到的只可能是一些属性低的社会边缘人物，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不被盖亚的意识注意。

盖亚的意识想要历史按照自己的设定去发展，而在一段历史中，优秀的英雄人物是可以影响当前历史的，所以如果盖亚想要掌控历史，势必会关注时空中特别突出的人物，在赫里这里也就是所谓的高属性角色。

她的运气，让她匹配到的只可能是边缘人物，用掉运气选到的也只能是属性稍好的边缘人物，本质还是边缘人物，根本不可能有高属性的角色。

而无限次的重生本身就会让人的大脑神经受到影响，在系统的刻意误导下，她真的渐渐遗失了自己。

花费运气不能选到好的人物角色，但是运气一旦被过度消费，运气太差的话，她却会面临着变不成人的命运。

系统吓唬她，她运气为零可能变成虫子。

这并非妄言，系统和盖亚勾结，系统一定巴不得她变成虫子，变成了虫子，或许她会被踩死，或者被一只鸟吃进肚子里。虫子没有大脑，然后她就会彻底泯灭在这段历史中，彻底失去自我。

如果不是出了那个岔子，她现在根本不能还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

甚至，现在这个角色，是她自任务以来，各方面属性最好的角色。

虽然系统有在暗自使绊子，但是龙用自身最珍贵的东西来做交易，这种交换大方向上必须是公平的，这是盖亚也要维护的隐形规则——公平。

虽然很多时候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但是构建这个世界最初的时候，公平一定是必要的条件，否则世界就乱套了，这种公平是在那些高维存在眼中的平衡，虽然大多数时候人类并不能理解。

所以虽然系统能动些小手脚，比如让赫里年纪轻轻就做个寡妇啥的，但是大方向上，这个角色的属性得对得起龙祭献的那颗心脏。

这是盖亚自己定下的规矩，它自己也得遵守。

系统一直以来都在给赫里使绊子，然而它虽然在意识上偏向盖亚，不愿意让赫里顺利完成任务，但是它在设置最初就是为了要帮助赫里完成任务的，这是它的基本设定，它的自我意识不情愿，但是它的基本设定却也让它必须帮助赫里完成任务。

也就是说，它虽然不情愿，但是它却还是必须帮赫里完成任务，只是它可以误导赫里。

而在这个陌生的异世，这个和她来自同一时空的系统是她唯一的慰藉，她太过于相信系统了。

研究人员告诉她，人类虽然研究出了诸神纪元可能存在拯救神明，拯救这个世界的唯一机会，但是人类哪怕掌握了无与伦比的先进技术对神明的研究却依旧是皮毛，更别提要去拯救一位神明。

他们只能制作出一个从古未有的超级系统，这个系统拥有人类数万年的科技智慧结晶，它拥有人类所没有的超级智慧，它被赋予了简单却深刻的帮助程序。

以人类的大脑找不到世界的出路，但是拥有人类所没有的超级智慧的它或许可以。

人类的大脑想不出拯救神明的办法，但是它或许可以通过超核运算在无限种时空可能中找到那唯一的一条解路。

系统是解决这个人类根本不可能解决的难题的唯一办法。

除了相信系统，赫里想要拯救未来世界，没有任何办法。

她也只能选择相信系统。

只可惜，过于聪慧的系统有了自我意识，它的聪慧或许古今未有，但是它脆弱的意识在强大的盖亚面前却不堪一击。

事到如今，系统还能相信吗？

系统过去的误导让赫里离完成任务越来越远，但是赫里永远记得刻在系统程序上的设定——它必须帮助她完成任务。

哪怕它再不情愿。

只是它会不停的误导她。

譬如，因为赫里这次重生后忘记了一切，它便陪着赫里过家家，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在玩游戏，它发布了很多任务，设定了最终目标是称霸天下等等的游戏体系，混淆了赫里的记忆，让赫里始终没有想起自己的真正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