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妻为男(56)

作者:魏先森 阅读记录

安韶华有些心惊,顾銛说的,跟梦里的如出一辙!

顾銛还在自顾自说着:“然后姑母再做做戏,随便传出一两句话、二三轶事就能博一个贤良的名声。姑母在阮府经营这些年,什么该传出去什么不该,自然是有个章程的。到时候那母子三人在后院,落在姑母手里,还不是任姑母揉圆搓扁?生死都不由自己,还能指望什么?”

“姑丈对那外室,很是上心呢。何况那个外室还生了两个男孩,应该不至如此吧。”

“得了吧。最靠不住的就是这点点的上心。姑丈喜欢她什么?美貌么?要知道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能有什么勾魂夺魄的美貌不成。才情么?若是喜欢才情,去教坊词买几个犯官之女,早就让调-教顺溜了,个顶个的诗词皆通还能歌善舞。好看又好用,吃过些苦头知道些冷暖的,更是方便拿捏。给后院放上几个,让她们自己斗去。”

二人说着,行至流光院。安韶华有意把顾銛往如松堂方向带,谁知顾銛进了流光院,回头一看守门的婆子关了院门,竟一改刚才垂手躬身的摸样,大步流星地向还我读书处走去。

安韶华停下脚步,看向顾銛:“你,怎么懂这些?”

顾銛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绕过他走了。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就算不知道那些内宅中的计谋,祸水东引、浑水摸鱼这些兵法还是知道的。人与人斗,万变不离其宗。斗得总是人心,下手处都是软肋。

安韶华上前一步,抓住顾銛手臂。顾銛回头看他,白晃晃的日头下顾銛的眼眉透着一种清冽的冷光。安韶华一时失神,想起二人初成婚时,正是情浓,曲觞阁外,携手共游,弹琴舞剑,赏月饮酒。夜半无人处,耳鬓私语时……

身随心动,待安韶华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口了:“守心,我今晚……”

正此时,福贵过来,小声禀告“爷,刑部高大人遣人来传话,说案子有进展。现在人就在如松堂。”

安韶华正为如今跟顾銛之间的冷淡无言而犯愁,这下瞌睡逮着了枕头。

高信立此刻正在五尸命案案发当晚那个惯偷去过的赌馆与酒坊附近流连。看案宗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是把每个相关人的路线走一遍。

安韶华、顾銛一行人找到高信立的时候,高信立坐在小酒馆里,红光满面,目露精光。远远看到安韶华,就急急迎了上来。

“你看!”说着,高信立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水粉色荷包。“我给你讲案子的时候,总觉得惯偷说的哪儿不大对。你走了我就来转转,刚好就给我看着了。”

“怎么回事儿?”安韶华问道。

原来高信立在附近转悠的时候,正遇上那个小酒坊的寡妇老板娘行踪鬼祟,便差人跟随。谁知看到那个老板娘趁无人处想要烧掉荷包,被抓了个正着。

老板娘吓破了胆,不用审就全说了。

原来那日,她看到那个惯偷在暗巷中向一个“白鸡”下手。而且兰头海了。所谓兰头海不海,是指这一趟下手得的多不多。海,就是多。

老板娘之所以知道惯偷这一趟兰头海,是因为她认准了那失主是个肥极了的白鸡,她几日前在这附近见过那个失主,有些印象。

数日前,约摸申时末,有个男人自东向西从酒坊门前路过,这人须发皆白但面皮看起来却不过四十许,外头穿了一件赭灰粗布衣服,行动间却底下露出丝锦的里衣。避着人一路行来,在街角等了一会儿,从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那里接过一个不大的布包,拿完之后跟那个小厮说了几句什么,分开之后那人就向西走了。大约一盏茶功夫之后,那人换了一身淡青色万事如意暗纹天光锦直缀,又从西向东从她家酒坊前匆匆走过,一边走还一边左顾右盼,只顾着看前看后,一只手揣在怀里,紧紧地护着什么,老板娘觉着奇怪就仔细盯着,那人怀中隐约是一锭金元宝。

酒坊有个伙计心下里好奇,就顺了那人的路往西找去。不大会儿功夫从西边一个后巷无人处,找到一包簇新的粗布衣服,约摸是脱得匆忙,里面还裹了一方随身砚,一块带香味的墨,这两样东西看着不打眼,竟当了四两银子。

赌坊后巷,经常有小厮来给主子送钱送银,甚至还有当铺的小厮候在那里等着主顾。所以并不是奇事。只是这两人有点怪,要说是主仆,可那个小厮明显对这个人并不是对主子的那般敬重,虽然陪着笑脸,行的却是子侄礼。可要说是亲戚,两个人却生分得很。而且那人几番换衣服也显得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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